此時,徐增壽整個人都懵了。
什麼鬼?
藍玉憑啥不讓俺叫他舅舅?
還夠嗆叫得起?
從哪頭論,俺徐增壽在淮西武將之中的輩分,也不至於往下降一層啊!
瞧不起誰呢?
轉念一想,他頓時眉頭大皺,忍不住看向了藍玉,問:“涼國公,此言何意?”
何意?
徐增壽啊徐增壽,你跟咱的外甥孫結拜,那叫個屁的舅舅,理所應當的也叫咱一聲舅姥爺!
咦?
要是從雄英這頭論的話,咱的輩分,是不是高姐夫常遇春一頭啊?
回頭到了地下,得找姐夫說道說道這事!
藍玉心裡這麼想,嘴上也不說穿,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眯眯地道:“往後你就知道了!”
“錦衣衛有報,範長喜怕呆在京師出事,已經連夜跑回老家了!”
“好在地方也不遠,咱們連夜奔襲,明日一早,便可把範家上下,全殺個乾淨!”
出於報仇,徐增壽也顧不得多想,忙頷首道:“好!”
藍玉冷淡的目光,一掃身後眾多王師,麵色冷冽地道:“上馬,出發!”
“遵令!”
說罷,一眾將士翻身上馬,火速殺向範家。
……
翌日!
範家!
府宅的正堂之內,範長喜坐於主位之上,望著左右坐著的一眾範家族老,問道:“諸位,可把範家的旁支,都召回主脈住下了?”
眾人不敢怠慢,連忙拱手:“回家主,趁著您送天花去京師之時,我等就把族人們全召回來了!”
“那就好、那就好!”
範長喜麵露滿意之色,頷首說道:“天花一出,天下百姓死不死不要緊,我範家上下,絕不可有事!”
“還有,前陣子囤的糧食、草藥等物,都清點入庫了吧?”
“清點了!”
“好,很好!”
“隻待京師再亂上一陣,如糧食等民生之物,定是稀缺!”
“到了那時,正是我範家囤銀富家、收買人心之吉時!”
“等把百姓兜裡的銀子搜刮的差不多了,咱們再施予萬民一點小恩小惠,弄上幾個萬民傘,陛下要是知道了,也定可重賞於我範家!”
“得此聖寵,不出三十年,我範家人丁興旺、入仕者奇多,說不定還可成為江南眾士族之中的中流砥柱吶!”
“是非成敗,皆在此一舉!”
眾人聽得眼神恍惚,全都激動極了,趕緊說道:“一切全仰仗家主之功!”
“老夫就說嘛,推舉長喜當家主,可定範家百年之興盛!”
“哈哈哈,族叔高瞻遠矚、高瞻遠矚啊!”
“家主威武,家主厲害!”
“等天花的風頭一過,範家得利,江南一眾士族聽了,還不得人人皆嘆,生子當生範長喜啊?”
“是極是極!”
麵對眾人的奉承,範長喜也不謙遜,頓覺飄飄乎所以然,忍不住起身,得意的高聲喝道:“諸位!”
“我範家崛起於江南士林,指日可待了吶!”
“當賀!”
可話音剛落,一個下人滿臉急色的跑了進來,氣喘籲籲地道:“家……家主,不好,大事不好了!”
範長喜臉色一拉,怒聲罵道:“大事不好個甚?”
下人連忙道:“家主,府外頭有軍卒和錦衣衛殺進來了!”
“怎麼辦怎麼辦?”
“還望家主速速拿個主意啊!”
聞言,範長喜以及在座族老震驚的豁然起身,不敢置信地道:“什麼?”
“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