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蔣瓛的話音落下,眾人瞬間震驚了!
不是吧?
陛下縱是頒布旨意要削減錦衣衛權柄,指揮使大人也不至於直接殺一個百戶祭旗吧?
為何啊?
指揮使到底經歷了什麼,才搞得如此盛怒?
而此時,百戶田大友更是嚇得魂飛魄散,忙不迭求饒道:“指揮使大人,卑下何錯之有啊?”
“您饒過卑下……”
可話還沒說完,蔣瓛立馬揮手打斷話頭,冷著一張臉,暴怒大喝:“何罪?”
“死到臨頭,還嘴硬是吧?”
“本指揮使問你,你身為執掌昭獄之百戶,守的乃是我錦衣衛重地!”
“前陣子,有何顏麵和膽子,敢私下跟江南士族往來?!”ŴŴŴ.
話音剛落,眾人麵色大震!
什麼?
田大友這廝,竟敢跟江南士族有私下之往來?
他怎麼敢的啊?!
眾人震驚之餘,心中也是掀起滾滾怒氣,脫口大罵:“混賬!”
“我錦衣衛,乃天子親軍!”
“一日是錦衣衛,一輩子是錦衣衛,永不涉文武黨爭,一生唯忠大明天子!”
“田大友!”
“你好大的膽子,敢跟文官來往!”
“錦衣衛的臉麵,都讓你這個狗東西丟儘了!”
“叛我錦衣衛者,當千刀萬剮!”
聲聲大罵,響徹整個錦衣衛鎮撫司!
見自己犯了眾怒,田大友嚇得臉上毫無血色,哆哆嗦嗦地道:“指揮使大人,卑下隻是……隻是收江南士族一千兩銀子……”
“好照顧昭獄裡的同窗啊!”
“卑下發誓,絕無叛錦衣衛之心!”
不料,蔣瓛聽完之後,臉上更是殺氣十足,冷喝道:“發你娘個頭!”
“你身為錦衣衛,難道不知皇爺最惡的就是貪官?”
“跟朝臣有往來不說,還敢貪汙,罪加一等!”
“拖出去,執千刀萬剮之刑!”
“遵命!”
說罷,幾個錦衣衛邁步上前,扒了田大友身上的飛魚服,直接便押出了正堂。
至於此時的蔣瓛,則是冷冷瞥了一眼旁邊站著的一個千戶,淡淡地道:“你身為這混賬的上官,罪亦不可輕饒!”
“此議之後,滾去領三十軍棍!”
對方臉上湧起滾滾羞愧、憤恨之色,抱拳說道:“回指揮使大人,三十軍棍不夠懲治卑下之罪!”
“卑下管教無方,叫此賊辱我錦衣衛,卑下願降為百戶,戴罪立功!”
聞言,一眾千戶也隨之麵色大沉!
錦衣衛開創之初,唯忠大明天子!
他們這幫子千戶,都曾是隨陛下開國的親軍,把錦衣衛的規矩,多年如一日的貫徹到死!
可手底下的這幫百戶、試百戶就不一樣了,有不少都是從外頭選拔入錦衣衛,忠心倒是忠心,可這手腳,多多少少都不怎麼乾淨!
自己手下的人壞了規矩,即是汙了他們的信仰,對於他們這幫人來說,不吝於奇恥大辱!
而眼下,才洪武二十四年!
他們這一輩的錦衣衛,終究會老去,可如今,下一輩的錦衣衛都敢跟文武大臣私下來往、貪汙了,下下一輩呢?
兩百年後的錦衣衛,豈不是要糜爛不堪?
消減錦衣衛權柄之事,怪陛下卸磨殺驢?
怪錦衣衛名聲臭大街?
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