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朱壽渾身都嚇得瘋狂哆嗦了!
啥玩意?
便宜爺爺正事不乾,竟敢琢磨造洪武老爺子的反?
這得長了多大的膽子啊!
轉念一想,他便凝眸望向了自個的便宜爺爺,滿臉懷疑地道:“老頭子!”
“您老莫不是瘋了?”
“於洪武一朝造反玩,您老縱是長一萬個腦袋,也不夠洪武老爺子砍的啊!”
“再說了,如今藍玉案未發,開國的淮西武將勛貴俱在,您老就是有中山王徐達附體,也乾不過涼國公藍玉、潁國公傅友德聯手吶!”
“放著孫兒給您老謀定的國公不當,偏去作死,這不是活活等著誅九族嗎?”
“好端端的,您老琢磨這個乾啥?”
說到這,他忽然想到一種可能,頓時雙眼瞪大,震驚地道:“糟糕!”
“您老莫不是被孫兒傳染上了腦疾?!”
話音剛落,朱元璋臉色瞬間黑了。
他上去就是一個腦瓜崩,沒好氣地罵道:“呸!”
“當咱是你這娃子,腦瓜子缺根弦?”
“你不是說陛下的老朱家,要出一個削藩把自己皇位削沒了的建文,還有一個年號正統的叫門天子?”
“既然如此,咱們家造反,你這娃子來當皇帝,豈不是便可叫大明免遭此劫了?”
不料,朱壽聽完之後,頓時翻了個白眼,說道:“老頭子,您老可趕緊拉倒吧!”
“別說造反肯定不成功,就是真奪了洪武老爺子朱元璋的江山,孫兒也懶得當皇帝!”
一旁的朱標頓時愣了,下意識地道:“壽兒,這是為啥?”
朱壽撇了撇嘴,很是不屑地道:“混吃等死當國公不好?”
“百官未起朕先起,百官已睡朕未睡!”
“不如江南富足翁,日高丈五猶披被!”
“你們聽聽,若當了皇帝,得天天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雞早,幾十年如一日的煎熬、折磨吶!”
“別說皇帝,縱是藩王……”
接著,他想也不想,便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罵道:“呸,狗都不當!”
一下子,朱元璋父子幾人臉色全都綠了。
該死啊!
雄英!
你罵老爺子也就罷了,咋還把俺們這幾個叔叔也全罵進去了?
藩王咋了?
俺們藩王又不是你天子一脈的皇帝,招誰惹誰了?
正想著,朱元璋已是壓住心頭的火氣,耐著心性地問:“壽兒,你真不打算造反當皇帝?”
朱壽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般,忙不迭地道:“不當不當,孫兒打死也不當!”
“再說,說得好像您老真可造反功成一樣!”
“要兵馬沒兵馬,要大義沒大義,還造反?”
“咋?”
“叫孫兒當皇帝,唯靠您老的一張破嘴啊?”
“收收心,過幾日趁早跟孫兒跑路就完了!”
聞言,朱元璋重重點了點頭,拍了拍朱壽的肩膀,笑嗬嗬地道:“好好好!”
“壽兒你放屁響,咱聽你的,不造反了!”
“可醜話說在前頭,跑路之日,一切都要聽咱的安排,萬萬不可多生事端,尤其不可琢磨動手去刨祖墳!”
“知道了嗎?”
話是這麼說,心裡卻止不住的破口大罵。
兔崽子!
嫌皇帝狗都不當是吧?
咱還就不信了,等咱一腳把你踹上龍椅,你敢不當皇帝,莫說咱扒了你這孽障皮!
不過……
皇帝不如江南富足翁,日高丈五猶披被這首詩,大孫子吟得妙啊!
咱嫖到了、嫖到了!
而此時,一心惦記當國公的朱壽也不多想,笑嘻嘻地道:“老頭子!”
“那您老可得搞妥善了!”
“不然藍玉案一發,咱們家想跑都跑不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