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趙茂才,渾然不知自己被朱壽給惦記上了。
在錦衣衛的護送之下,他帶著兒子一路回府。
送走錦衣衛、剛跨過門檻,他兒子便抬起頭來,好奇地問:“爹!”
“剛才這幫叔叔伯伯說的六姓子是何意啊?”
“還有,何為綠帽子啊?”
一下子,本就憋了一肚子火的趙茂才,臉色瞬間一片慘綠!
他再也壓不住心中的怒氣,想也不想,抬手便給了兒子一個響亮的耳光,破口大罵道:“孽子,閉嘴!”
“若不是你,本官何至於顏麵儘失?”
“我江南趙家的門楣榮光,全都因你一朝喪儘了!”
“來人!”
“把藤條給本官取來,本官今日非抽死這孽子不可!”
見老爹盛怒,這個尚在懵懂無知的娃子,瞬間嚇得嚎啕大哭:“娘、娘!”
“救救孩兒!”
“爹要打死孩兒!”
聽著他的哭嚎,一個年輕貌美的婦人從內堂裡邁步走出,臉上滿是關切:“玉兒,娘的好玉兒,這是怎麼了?”
“老爺!”
說到這,她忍不住瞥了一眼趙茂才,埋怨地道:“好端端的,您打玉兒乾嘛?”
“前陣子,他不就是把一個賤民所生的賤子眼睛弄瞎了?”
“咱們都已經賠了十兩銀子,您乾嘛還跟玉兒置氣?”
“若打壞了玉兒,他姥爺來找您興師問罪,妾身可不幫你說好話啊!”
說這話時,她絲毫不懼趙茂才之威。
要知道,她可是名門望族魏家之嫡女,門楣遠勝於江南趙家!
換作往常,出於娘家撐腰,趙茂才對她是千依百順,相敬如賓極了。
可此時,眼看她的刁蠻樣子,趙茂才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抬手上去也是一個響亮耳光,怒聲喝道:“賤人!”
“你也有臉叱責本官?”
“堂堂望族之嫡女,竟敢背著本官紅杏出牆,成婚多年,你真當本官好欺不成?!”
啥?
紅杏出牆?
魏氏頓時如受天大的羞辱一般,氣咻咻地道:“姓趙的,你說的這是什麼話?”
“什麼出牆?”
“你我成婚多年,我始終在家相夫教子,不敢有半點逾越,可你竟如此血口噴人?”
“出門去上個朝,是不是把你上出了腦疾?”
“你不怕我娘家……”
可話還沒說完,趙茂才抬手又是一個耳光抽了過去,勃然大怒地道:“混賬!”
“事到如今,還敢拿你魏家來壓我?”
“賤人,恬不知恥的賤人!”
“給本官戴了綠帽子,你還敢在此嚶嚶犬吠?”
“魏噙霜啊魏噙霜!”
說到這,他捂著心口,痛心疾首地道:“你是個狠人、是個狠人啊!”
“五個!”
“足足出牆了五個!”
“枉本官看錯了你,足足以三千兩聘禮,娶你過門!”
聽著入耳的聲聲大罵,魏氏頓覺滿心懵逼,下意識地道:“老爺,妾身……”
可剛一開口,趙茂才越想越氣,轉頭又是兩個耳光抽了過去,大罵聲振屋瓦!
“賤人!”
“是個人就能進去逛一圈!”
“你把自己的褲襠當啥了,菜市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