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的商賈,群臣眾星拱月而貴氣長存?
普天之下,唯有陛下的老朱家啊!
本侯咋就這麼蠢?
而此時此刻,眼看他跪倒於地,朱壽卻是邁步上前,連忙把他攙扶而起,笑嗬嗬地道:“不知者不罪,卿家何至於此?”
“孤之所以隱瞞身份,是不想過於大張旗鼓,以免擾了濮千戶的英魂!”
“不對!”
“孤已下旨,應是忠勇侯才對!”
“諸卿!”
說到這,他轉頭看向了一眾群臣,尤其是文官,意味深長地道:“孤還以為,你們一個個會顧忌文武之別,甚至瞧不起濮千戶,壓根不來此弔唁呢?”
群臣麵色一凜,連忙拱了拱手,肅然地道:“忠勇侯,仗義死節報國恩!”
“臣等縱是文臣,亦萬敬佩,不敢不來!”
見眾人神情真摯、不似作偽,朱壽這才重重點了點頭,笑嗬嗬地道:“甚好,如此甚好!”
“文武縱是爭馳,有過節而不失大義,這才是我大明開國氣象!”
“西涼侯!”
“忠勇侯殉國,你往後打算如何處之啊?”
聞言,濮璵深吸一口氣,忽然跪倒於地,端正叩首:“太孫殿下!”
“兄之誌,弟繼之!”
“臣濮璵,願為大明王師一小卒,隨秦王征討西域,為兄報仇雪恨!”
“望殿下應允!”
話音落下,眾人紛紛麵色大震!
啥玩意?
濮千戶剛剛殉國,西涼侯就要請旨入西域?
要知道,濮家可就剩他一人了啊!
萬一出個好歹……
堂堂西涼侯府,豈不是一夜衰落?
濮家人,一個個都這麼忠勇剛烈的嗎?
而且,濮璵這個西涼侯,哪還有半點紈絝的樣子?
難道一直在藏拙?
朱壽眉頭微皺,緩緩問道:“西涼侯,你真要去西域?”
濮璵重重點了點頭,滿麵肅然地振聲說道:“對!”
“西域賊子,殺我兄長,此仇此恨,不共戴天!”
“臣若不踏平西域,為兄長雪恨,枉為其弟!”
“殿下若是以為臣在故意博取忠名,那就下旨命臣去當一個隱姓埋名之兵卒!”
“望殿下恩準!”
朱壽眼眸閃爍了幾下,問道:“你不怕跟你兄長一樣,戰死沙場?”
濮璵搖了搖頭,斷然說道:“臣乃濮家人!”
“縱是戰死沙場,也不過是多出一牌位罷了!”
“為兄長報仇,死亦無憾!”
“為此,臣連自己的牌位都刻好了!”
“殿下若是不信,大可去濮家祠堂一看便知臣之心也!”
說罷,深深一拜。
可剛把頭低下去,他的正妻秦氏聽完之後,瞬間激動了,大叫道:“姓濮的,你騙我!”
“你不是說好要跟我相依為命的嗎?”
“為什麼還要上戰場?”
“你若戰死,叫老娘怎麼活?”
“老娘打死你個不聽話的夫君!”
說罷,竟氣得不顧群臣在場,從靈堂之中掏出一個鐵鎚,掄得虎虎生風,照著濮璵便砸!
看到這一幕,朱壽瞬間懵逼了!
臥槽!
堂堂侯爺夫人,怎麼還是一隻母老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