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楊靖的震怒,刑部上下全都懵逼了。
不是吧?
這麼大的事,尚書大人怎麼一個勁往外推啊?
收監於刑部天牢不好嗎?
如今,主動請旨讓錦衣衛把柳家的柳老太公收監於詔獄,豈不是說刑部怕了錦衣衛?
丟不丟臉吶?
尤其是被楊靖抽了一個大耳光的刑部官吏,捂著生疼發腫的臉,忍不住委屈地道:“尚書大人!”
“這可是刑部的大案啊!”
“豈可拱手送給錦衣衛?”
“這不是……”
不料,話還沒說完,楊靖已是氣炸了肺,上去又是一耳光,給對方來了一個左右開弓!
“滾你娘的大案!”
“本官說去送錦衣衛詔獄,就送錦衣衛詔獄!”
“到底你是刑部尚書,還是本官是刑部尚書?”
說到這,他還不忘看向了一旁的工部尚書沈溍,順勢兩手一伸,怒氣衝衝地道:“沈大人!”
“來!”
“借一把洪武銃!”
“今個本官把這幫不長眼的混賬東西全崩了!”
沈溍笑眯眯地道:“楊大人,何須什麼洪武銃?”
“當銃彈不要銀子啊?”
“照本官來看,這幫上諫收監刑部的狗東西,不如順道丟海裡餵魚算了!”
“如此,也算給工部省了幾個銅板的銃彈錢!”
聽著兩人的一唱一和,眾人臉色瞬間綠了。
該死啊!
兩大尚書,一個比一個心黑啊!
可正要開口,此時的朱壽已是凝眸看向了楊靖,大手一揮,淡淡地道:“既是楊尚書所請,那就不把姓柳的這老賊收監於刑部天牢了!”
“蔣瓛!”
“此賊交由你錦衣衛來收監!”
“若是出了什麼閃失,孤唯你是問!”
聞言,蔣瓛頓時大喜過望,連忙抱拳行禮:“臣,領旨謝恩!”
“殿下放心!”
“進了錦衣衛詔獄,臣定想辦法撬開此賊的嘴,殿下一日不宣審他的大罪,他定一日不死!”
“殿下且就瞧好吧!”
說罷,揮手命身後錦衣衛把柳老太公押下去之餘,心裡激動壞了。
若是把此事辦妥了,對於錦衣衛來說,便是大功一件啊!
什麼?
柳老狗搞不好死在詔獄,叫本指揮使在太孫殿下眼裡落得一個辦事不利之罪名?
笑話!
本指揮使親自督辦,柳老狗還能死了,那就意味著錦衣衛也被文官集團滲透了!
到時候,失去了天家信任,等待錦衣衛的便是太孫親自下旨裁撤!
錦衣衛上下,不至於有人這麼沒腦子,為了文官集團的區區收買,便把自己、聯同錦衣衛所有同僚全給害了!
而眼看朱壽諭旨已出,一眾東南士族出身的文官,臉色頓時如同吃了屎般的難看,可也不敢多放一個屁,於是無奈拱了拱手,嗡裡嗡氣地道:“殿下……”
“殿下英明!”
朱壽翻了個白眼,也懶得搭理這幫混賬,轉頭看向了沈溍,淡淡地道:“沈溍!”
“臣在!”
“我大明船隊既已回航,工部速命匠人修繕船隊諸寶船,以備二次下西洋之用!”
“還有,工部連同格物院,多多辨別一下三寶太監帶回來的諸多工料!”
“且看看有何工料,可助我大明工藝精進,以至於第三次、第四次下西洋,孤要看到我大明寶船更新換代,如烈馬行於草原,肆意馳騁於四海!”
沈溍麵色一凜,連忙拱手說道:“臣,謹遵殿下諭旨!”
“工部聽令!”
“速速隨本官一一辨別工料,登記造冊!”
“耽誤了朝廷大事,統統給本官滾去作坊裡拉磨!”
“是,大人!”
接著,一眾工部官吏忙是揮筆執書冊,帶著眾多工匠,把寶船帶回的諸多工料,一一登記造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