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wxiaoshuo.org 第64章 募捐晚會(1 / 2)

楊素不隻是監察處秘密人體試驗的參與者,她更是葉巧書欽點的助手。

應錦輝能控製她,是拿捏了應乘風作為他的資助孩子在手上,從金花殿出來的楊素,對血緣關係上的兒子表現出了相當程度的重視,應乘風九歲時母子倆第一次見麵,之後也一直記掛著。

應乘風對楊素的存在表現出了反感與冷漠,倒是讓應錦輝鑽了空子,隻要楊素能聽他的話,他就允許楊素悄悄看看兒子。

靈能研究所在葉巧書周圍圍的密不透風,楊素是謂因商會好不容易才插進去的眼線。

但同時,楊素能平安生活在基地中,是葉巧書給她作保,拿到的合法身份,楊素對葉巧書到底是怎麽個態度,應錦輝不敢說,所以他也不會把太多信息告訴楊素。

事到如今,監察處暴雷,楊素被挑出來,變成了葉巧書維護自己的借口,竟是讓這位葉所長在他好不容易挑起的彈劾中全身而退了!

應錦輝生性多疑,他不得不懷疑,這樣快的落網速度,這樣清晰的交代,很有可能是楊素自首的。

她到底坦白了多少,應錦輝摸不準。

“對,今天去見你的母親,就按照我給你安排好的開口,問問她到底交代了多少!”應錦輝對應乘風道。

麵容英俊的少年看著手上的通訊,胸口一陣刺痛。

他淡漠地應道:“好的,應會長。”

楊素的交代——她幾乎全交代了。

應乘風麵無表情地聽著,在這個哭得聲淚俱下的女人麵前,顯得異常麻木。

“你對葉巧書交代了一切?”應乘風問道。

“不,是阿寧,阿寧說,隻要我坦白,她,她可以幫我照顧你。”楊素說道。

應乘風眼睛一轉,是了,有些事情,葉巧書知道的話,不會在全議會現場那般從容。

“還好,還好,還有阿寧在。”應乘風點了點頭。

他的私人通訊上,這幾天的未接來電直逼三位數,應乘風不用看,就知道是葉芸凝的。

現在,除了她,也沒誰再真正地關心自己了。

尤其是,葉芸凝還是個特別看重契約精神的人,講究個“言必信,行必果”,她在楊素麵前“照顧應乘風”的保證,楊素信任,她也會履行的。

私人通訊再次響起,應乘風放鬆了一下肩膀,接了起來。

“應乘風,你可算是接電話了,”那邊劈裏啪啦一頓輸出,難以想象葉芸凝還有這樣著急的語氣,“你再不接,我都要去阿瑞斯軍校找你去了,怎麽樣,你現在什麽情況,楊素阿姨的事情……影響到你了嗎?”

應乘風低聲“嗯”了一下。

“那你現在……”葉芸凝問道。

“應錦輝短暫地放我出來,讓我探一探楊素的口風,她,都告訴你了?”應乘風問道。

“你放心,我有數。”葉芸凝回答道。

“知道的太多有時候未必是好事。”應乘風說道。

葉芸凝一攤手:“還好,反正現在應該隻有楊素阿姨和你我知道‘我知道’的事情,你應該不會去告發我吧?”

“嗯,但無論如何,小心點。”應乘風說道。

“你有什麽打算?”葉芸凝開口問道。

“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再去叔叔那裏坐坐吧,”應乘風說道,“去坐坐,然後父親就知道我的位置了,再過來把我帶回去,繼續練習。”

葉芸凝知道這是應乘風的“正常流程”,他常年封閉式訓練,得個機會出來一趟就是“逃跑”,學校裏人不來抓,他是不會回家的,之前是出遊行走,去過很多地點,幾個月前應錦河出事,那故舊的老房子就成了他新的目的地。

她沒問應乘風在應家過得怎麽樣,她隻問應乘風偶然出去,玩得開不開心,見過什麽,有什麽經曆,每一次應乘風的“逃跑”之後,他們能連著好幾天,打三個小時以上的電話。

這就夠了。

隻是應錦河死後,應乘風越發沉默,也不再到處跑了,有空閒離家,就跑去應錦河的故地,那裏還有應錦輝的追蹤,應乘風隻要去了,就會被發現,半天之內就被帶回應家了,也是“省事”。

也不再和葉芸凝分享他偷跑出去的經曆。

“楊素阿姨她什麽都交代了,就是因為我提起了你,”葉芸凝說道,“本來應該是葉巧書女士向她許諾‘我會幫你照顧好孩子的’,因著消息截胡,現在變成了我,我也答應了她,說會多照顧你的,你有什麽事完全可以跟我說,不用顧忌的。”

應乘風沉默著。

“你要來找我也行,我們現在的訓練以及排上趟了,最近也沒什麽太重要的事,我請假好請,如果真有事,千萬別憋著。”葉芸凝繼續道。

她這兩天對應乘風就是不放心,一直掛念著,昨天晚上做夢還夢見應乘風想不開要自殺了,葉芸凝在身後使勁地喊,喊他的名字,喊卡卡的名字,都沒能把人拉回來。

應乘風在那邊更沉默了,好像在思索著什麽。

“我看新聞上,你給林統帥送花。”

“對,這你還能看著?”葉芸凝故意笑得很大聲。

應乘風說道:“連個名字都沒有,就是‘葉巧書所長授意心腹所為’,想必讓誰看,誰都以為這獻花是葉所長授意的吧。但我知道,葉阿姨沒這個心眼,這是你自己安排的。”

“是吧,這世界上如果隻有一個人了解我,那不是葉巧書,那準是你。”葉芸凝說道。

應乘風歎了一口氣:“所以,你覺得,你和我來往,好嗎?”

“應乘風?你怎麽了嗎?”葉芸凝驚呼道。

應乘風的語氣嚴肅起來:“你不會看不出來,因著種種利益,現在憋著勁想搞葉所長的人裏,就有他應錦輝的一份!”

“可,那和你有什麽關係?”葉芸凝反問。

應乘風一時答不上來。隻是又重複了一遍:“你不該和我接觸的。”

“沒有該不該,”葉芸凝語氣嚴肅起來,“你是我的朋友,是我答應過楊阿姨要照顧的人,就沒有我不應該管這一說,你什麽意思,你看不起誰呢,告訴你,別私自做什麽傻事!”

應乘風那邊沉默更久,半響才開口:“傻事?我不會的,這你不用擔心。”

他越這麽說葉芸凝越擔心,心口拔涼拔涼的,聽著應乘風左一個推辭、右一個沒有的,她下了最後通牒:“我不跟你嘮叨了,我就說,諾嘉,你來不來,來我就請假去看你,不來你自己等著看!”

應乘風站在地鐵站,看著手裏的通訊,眼眶紅了。

這對於一個十六歲的男人來說是很不應該的,怎麽能為著幾句話就紅了眼眶呢?

對於在沙漠中奔行的人來說,水太珍貴了;對於在極地中探索的人來說,溫暖也太珍貴了。

讓他忍不住想靠近,也忍不住想沉溺,他怕失去這份水源與溫暖,更怕自己沉溺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