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兩個人都沒去？彆說是什麼沒錢了，看他們這行事作風張揚跋扈，也就知道不像是從小沒有錢養出來的模樣。兩人給自己的身份，是剛從國外回來，準備在這裡安家的小夫妻。彆墅區裡平時看著各家各戶之間都沒有什麼往來，但隻要是事關家裡孩子的事情，那就肯定會有年長的人習慣閒聊上幾句。顧以曉挽著陸臨川的手，找了個附近的中介，說要在這個小區裡看房子。“聽說最近這個小區裡，有一戶人家死了人？”一般這種會特彆影響到房價的問題，中介是不會回答的。不過這個小區地段特殊，聚集的都是市裡有頭有臉的人物，房子也不愁賣，再加上人也不是在自己家裡出事的，所以中介也就沒有什麼避諱的。“對啊，聽說就是那邊那家。”中介抬手，指了指西北方，“胡家這位少爺是在回津安市的路上出事的，之前我就聽說他父母都不希望他去臨市，沒想到還是出事了。”中介的話，令顧以曉和陸臨川都對視了一眼。這也太奇怪了吧？就好像是早就料定會出事一樣。“這位胡少，平時有什麼仇人麼？”顧以曉顯得好奇一問。陸臨川則裝模作樣得認真觀察著這套房子，四處看看，一副真的要買房子的樣子。從而也降低了中介對於顧以曉的戒備。“這位胡少，平時看著就不像是什麼好人，我同事有不少客戶平時都會罵姓胡的不是人，聽說糟蹋了很多女孩子，那些女孩子都出身貧苦，求告無門。”“不過這些也都是我聽說的，沒有證據。你們啊，也隻是聽過就算了，可千萬彆當真。”中介顯然是怕惹禍上身，知道自己說得太多了，才再多說幾句找補一下。“放心。”顧以曉燦然一笑，又問了一些跟這個房子相關的問題，同中介聊得也還算是開心。回到酒店，顧以曉走了這麼多的路，腳脖子發酸，直接就躺到了床上。陸臨川歎了口氣，把她的腿挪到自己的腿上放著，就開始替她揉著腳脖子。力道不輕不重，正正好。沒想到陸臨川居然還有這樣伺候人的本事，這讓顧以曉十分意外。“舒服麼？”他笑著看她。“嗯嗯。”還是難得這樣享受來自陸臨川的服務，顧以曉自然是連連點頭。“今天的事情，你怎麼看？”按了一陣，等顧以曉稍稍舒服了些之後，陸臨川這才收手，轉而去將顧以曉抱進懷裡。“或許是有人在為那些女孩子報仇，又或許是因為彆的什麼仇怨。”中介的話，雖然沒有證據，可有句老話說得好，空學不來風。一定有問題。“我會讓朋友再去仔細查一查胡少林的底。”先前查不出來，是沒有目標。現下有了目標，查起來應該就會更快些。“嗯。”顧以曉似是因為太累了，應聲的時候聲音都有些黏糊糊的，聽得陸臨川感慨了一聲，俯下身輕輕在她的額頭處印下一吻，摟著她睡了過去。手下在第二天中午之前就給到了調查結果。中介說的那些傳言並沒有錯，胡少林的手裡的確害了不少的女孩子。關鍵是他從前開過一家模特經紀公司，隻是因為這家公司現在已經注銷了，而且一直以來法人寫的都不是他自己，所以先前才沒有查出來。而這位所謂的公司法人，現在正被關在津安市的看守所裡。顧以曉和陸臨川直接從酒店出發，奔著那看守所便去了。他們在看守所裡見到的那個人，和胡少林是差不多的年紀，按照陸臨川手下們的調查結果，這個年輕人是胡家管家的兒子，跟胡少林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自小就沒少跟著胡少林做壞事。他之所以會進去，就是因為模特經紀公司出了事，而且出的還是人命官司。“你們是誰？”那少年見到他們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眼底還閃過一道失望的光芒。“怎麼？你以為會是誰來看你？你的父母？胡少林的父母？還是胡少林本人？”顧以曉隔著玻璃看著眼前頹廢的人，冷笑。那人並不說話。“不知道有沒有人告訴過你，胡少林死了，在高速路上出了意外，警方說死得很奇怪，不像是自殺也不像是人為。”玻璃那頭的人眼神明顯又變了，開始變得懼怕起來。“你們……你們……”他顫抖了半晌，說不出話來。“放心，我們對你沒有惡意，隻是想要知道，當初到底是誰指使你給胡少林頂罪，胡家答應了你什麼？答應了你出去之後一定會讓你後半輩子衣食無憂？還是答應你一定會讓你的父母在胡家安度晚年？”兩張照片被顧以曉提交給了獄警，獄警再轉交給關在裡麵的少年。照片裡，正是他的父母，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身形佝僂，在菜市場裡買菜。根本不像是曾經胡家答應過的那樣。“你一直都在裡麵，所以沒有人告訴你，在你入獄的第二年，你的父母，就已經被胡家趕了出去，他們靠著當保安當清潔工維持著他們兩個人本就不夠好的生活。”“怎麼樣？即便是這樣，你也還是要堅持包庇胡少林麼？他人已經死了，你還有你自己的人生。”顧以曉本就是攻心的高手，這樣一番話下來，玻璃那頭的少年已經泣不成聲。十分鐘後，他們就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已經被關了兩年的少年終於向獄警提出，要求上訴重新審理當年的案件。胡少林向幾個關鍵部門輸送模特，進行權色交易的事情也直接被曝光了出來。越來越多的受害人開始站出來，如果不是因為胡少林早早得死了，他就應該在監獄裡被關上個幾十年，這樣都難以償還那些傷在他手底下的女人們苦難的人生。“這些人都調查過了，跟簡繁沒有關係。”顧以曉始終還是懷疑案子的真相跟簡家有關，可惜，還是什麼都查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