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轉轉這麼多年,蔣婉仍舊從沒正眼看過他。
而晏隋,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但蔣婉卻還是把他是做珍寶。
我被阿姨攙扶著去了二樓,阿姨一路上就沒停過嘴。她的聲音哽咽:“先生,您這是去治病還是去受難了!"
“他們怎麼敢這麼對您!”
走上來,用儘我全身的力氣,我幾乎說不出一舉完整的話。阿姨把我扶到床上,看著我乾裂的嘴唇,心疼的表情躍然於臉上。
“先生,您再等等,我這就去給您準備些好入口的流食!”
阿姨走出主臥的時候,我還聽見她小聲嘟囔:“這些天殺的,先生的癌症還沒有徹底痊愈,怎麼能這麼狠心對待一個病人!”
蔣婉走進主臥時,我正閉著眼睛休息。
在療養院,我幾乎從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即便是被注射過鎮定劑,在昏睡過去時夢仍舊纏繞著我。蔣婉走進來的時候,還帶著魚魚。
魚魚看到我,沒有之前的歡喜、興奮,而是錯愕的盯著我看了很久,最終才確定我是它的主人,掙紮著想要靠近我。蔣婉拉緊牽引繩,沒讓魚魚靠近。
“魚魚,爸爸生病了,你靠近會讓爸爸覺得不舒服,我們就等在這裡,好嗎?”
處理好一切的程岩走進來,看清我的狀態,他頓時紅了眼眶,隱忍的攥緊拳頭,聲音艱澀:“蔣總,都已經處理好了。”
蔣婉“嗯”了一聲。
程岩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良久,他還是轉身離開。
房間內就隻剩下我和蔣婉,還有一隻不會說話的魚魚。我艱難的開口,聲音嘶啞,嗓子傳來一陣刺痛:“蔣婉,我想先洗個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