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蘭抿唇一笑,眉眼間儘是對執念的釋然和開朗,“那我以後可能會經常來打擾你,錦小姐,你真是我的貴人。”

在之前的三天時間,她迷茫,彷徨,驚慌失措。

那天晚上她被刀割破手指,望著天空發呆。

她在想,假如三天後會死......

她忽然像是發了瘋一樣,踢掉腳上束縛且不合腳的鞋子,脫掉自認為莊重又時尚的衣裙,隻穿最簡單的裡衣,轉身跳著她最喜歡的舞蹈,拿過吧台上的酒杯,放肆地品嘗著美酒。

她從未有過的輕鬆,把執念,把痛苦,把以前和過去全都拋棄掉。

就那樣肆意地發瘋,光著腳踩在石板上,瓶子裡的就隨意地灑在身上。

她聞到美酒的清香,伴著窗口飄進來的花香。

她看到陽光穿透雲層,落在稀疏的樹枝上。

那一刻她欣賞到了世間的一切美好。

於是,她提心吊膽,又放肆地享受著當下能擁有的一切。

第二天,她去了她經常資助的福利院,本來她想給孩子們換更大的滑梯,給照顧孩子們的阿姨漲工資,修理已經缺了一角的圍牆。

於是,把她想的事情都做了一遍。

第三天,她回家,看著家裡親人熟悉的麵孔,她給所有人都準備了禮物,更是放肆地帶著兒子打遊戲,去遊樂園,把平時不能做的事情都做了一遍。

她覺得自己就算要離開這個世界,也應該體麵地,不留遺憾地離開。

那天晚上,她給自己畫了一個精致的妝容,穿上她最漂亮的禮服,躺在床上等待死神的降臨。

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