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兵荒馬亂,卜卦的事不了了之。
我看著江沉擔憂葉殊的神色,心口仿若被塞進黃連一般。
苦到眼睛都酸到能滴出淚來。
他也曾這樣關懷我。
天冷怕我凍,天熱怕我苦夏。
我咳嗽兩聲,他都會緊張不已……
雲止見我臉色不好,望著葉殊和江沉尾音轉冷:“你師妹,我確實救不了,好自為之吧。”
雲止走了。
我再也呆不下去,走出這扇門,才感覺重新找回了呼吸。
屋外豔陽高照,我心中卻隻有揮散不去的冷澀。
渾渾噩噩回房時,又見江沉的小徒弟無念正忙活著把江沉的字畫一幅幅平鋪攤開曬曬。
我粗略地掃了一眼,就被一幅畫引住了目光。
那畫上的人眉眼間溢滿傲氣,又帶著無限悲憫,身著紅衣,負劍而立。
畫中人栩栩如生。
可見作畫時,執筆之人必定滿心愛意。
我的目光停駐太久,因為嫁給江沉的這些年,被困於後宅。
我都快忘了自己曾是這樣的恣意灑脫。
無念慌忙解釋:“這是師父前年作的,本是您的生辰禮……”
“無念,多嘴。”江沉平淡的聲音傳來,無念渾身一顫,頓時噤聲。
他幾步走近,將那幅畫重新收攏了起來。
我心中苦笑,麵上卻隻能維持著平靜,裝作不知:“沒想到國師大人不僅通天曉地,畫技也如此了得。”
江沉聞言卻神情一凜,收攏畫卷的手頓住:“你……你從前也說過同樣的話。”
我一愣。
想了許久也沒想起來,我究竟何時說過。
這才猛然發覺,自己已經忘卻與江沉的第二年過往。
秋風乍起,風聲戚戚。
江沉從前待我的好在腦海浮現,在心裡紮根,心口的鬱結便愈發難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