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收攏重來,我卻伸手拉住了他:“都說一事一占,如今已知結果,也不必再重來了。”
“汐月,卦象……也不能儘信。”
他試圖說服我,可聲音卻沒有多少底氣。
“這世上多的是人力不可及之事,反正你我相識陌路,國師大人又何須介懷?”
我服下明心丹已經六日。
和江沉再多的刻骨銘心的愛,也已經忘的差不多了。
所以縱使再不舍,再痛苦,我也笑得釋然:“國師大人是修行之人,當知曉有緣無分最不能強求。”
江沉卻神情一痛,望著我的眸子深幽難測。
再出聲時,他的聲音啞到發顫:“汐月,再等我一日,你就會想起我了……到時候,你就不會這樣說了。”
“等小師妹仙逝後,我們便再無隔閡。”
我凝望著江沉眼中的篤定,唯餘苦笑。
我不會再想起你了,江沉……
服下明心丹的第七日,恰好是江沉與葉殊的婚期。
府內錦色遍布,房簷廊角紅綢高掛,大擺筵席廣邀親朋,極儘排場。
我身為江沉的原配發妻,卻隻能遠遠站在廊下。
看著江沉身著喜服金冠束發,親自將病重的葉殊橫抱出彆院,托扶著她拜堂行禮。
“一拜天地——”……
悠長地讚禮聲,往來的恭賀聲。
聲聲都如刀割在我的心上。
仿佛自虐一般,我想起當初與江沉成婚時。
他也是這樣穿著大紅婚服,清冷出塵的俊顏噙著笑,搖曳的紅燭下眸中藏著萬種繾綣。
“汐月,我終於得償所願了。”
我們的大婚曾名動京城,而今卻成了最大的笑話。
“夫妻對拜——”
高呼聲拉回思緒。
我撐扶廊柱的指節用力到發白,眼眶濕熱著再沒了看下去的勇氣。
跌得撞撞回到房中時,腦海中反複回想著如今與江沉僅剩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