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沉喝下苦藥,心中卻如同翻江倒海般難以平靜。
端碗的手不禁捏緊了碗沿,冷靜下來後,他才開始後知後覺地擔心楚汐月會否因為自己的打擾而開始厭惡自己。
即便隻是自己的假想,這個可能性還是讓他不禁倒吸了口涼氣。
……
天色逐漸暗淡了下去,楚汐月坐在院中石凳上,月華如水傾瀉在她身上。
一件白狐裘被小心披在了自己身上,熟悉的冷香讓她不用回頭便知道是雲止。
她回想起今日的鬨劇,眸中閃過一絲愧色。
“雲止,今日之事,你不要與他生怨,我決定的事情,即便違背天意,我也要去做。”
雲止在楚汐月身邊坐下,食指抵唇做了個噤言和了然的手勢。
“我們隻是兩情相悅從而水到渠成的成婚,又怎麼會是違背天意呢?”
“你不用想太多,我知道他今日此言,或許隻是為了阻止你與我成婚。”
雲止伸手理了理楚汐月鬢間散落的幾縷發絲,楚汐月動作一僵,隨即恢複了正常。
她垂下眼,小聲道:“抱歉,今日連累你和我一起被看笑話了。”
雲止柔情地笑了笑:“你我今後既會是夫妻,那便本是連理枝,又何談連累呢?”
“今日見到江沉,你還能留在我身邊,我已經是十足的慶幸了。”
楚汐月轉過身來麵向雲止,緊緊盯住他垂下的眉眼。
夜色如水,兩人並肩坐在石凳上,目光在月色下交彙,仿佛時間在這一刻靜止。
“雲止,謝謝你。”
楚汐月發自內心的說道,對這個從來無言陪在自己身側的未婚夫。
月光下,雲止溫柔了眉目,卻思慮不明。
“同我,何須言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