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誌強口中呼呼喘著，像是剛才那一拳已經用儘了全身的力氣，他死死的盯著戴秋，全身肌肉繃緊，那架勢簡直好像要把他撕碎了似的。

歆笙在他兩之間來回看看，不解地問：“爸爸，你為什麽要打叔叔呀？你們不是朋友嗎？”

“朋友？”方誌強一楞。

歆笙道：“對呀，叔叔還給歆笙買牛奶棒，歆笙好喜歡叔叔。”

方誌強咬咬牙，低低地吼了一聲，全身都鬆懈下來。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蹲下來摸摸歆笙的腦袋，問道：“那歆笙有沒有對叔叔說謝謝呢？”

歆笙驕傲地道：“有！”

方誌強道：“好，歆笙真乖。”

又道：“戴秋，你救的人是歆笙，她感謝你了。”

戴秋道：“我明白。”

方誌強不想再跟他說話，抱著歆笙走到一旁，給王亞欣打視頻電話。王亞欣看到歆笙的麵孔，激動得哭了出來，嶽父嶽母也都是歡呼雀躍，兩老人體力不支，很快就沉沉睡去。

方誌強讓女兒去找小宇玩，繼續打電話說：“老婆，剛才我cy談過了，她說得很對，以我們現在的實力，完全不是tony的對手。”

王亞欣道：“經過這件事，我也想過了，咱們華強集團發展到現在的地步，在國內卻沒遇到這麽緊迫的事，是因為國內治安注定了我們很難遇到重大的暴力事件，可現在不同了，我們是在國際上跟他們打交道，他們有槍，我們沒有。”

方誌強道：“是啊，想跟東基正麵衝突，我們還差得太遠了，現在我們隻有兩個選擇，徹底放棄華強，找個地方隱居，或者，擁有自己的武裝。”

王亞欣沉吟許久，問：“你甘心嗎？”

方誌強沒有回答，也不必回答，他打這通電話，不是在問自己的選擇，而是要王亞欣做選擇。

電話那頭又沉默許久，王亞欣歎著氣道：“你知道，我一個女人，其實跟我媽一樣，我們沒有那麽多的理想，沒有那麽大的追求，我隻想一家人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尤其是歆笙，她那麽小，那麽可愛……”

說著，她的聲音裏又出現哭腔：“我現在真的好想回到老家，什麽都不想，什麽都不顧，睡醒了就吃，吃飽了就躺在陽台上曬太陽，我現在就想聽到歆笙在我身邊蹦蹦跳跳地叫媽媽。可是……可是……可就算這樣，他們就會放過我們嗎？我女兒剛經曆了這樣的事，我怎麽可能睡得著？我老公還在外麵跟人拚命，我怎麽可能安穩。強子，你是我老公，我們已經經曆了這麽多的風風雨雨，早就已經分不開了，不論你做什麽選擇，我都會跟著你。”

方誌強喉頭哽咽：“老婆，謝謝你。”

他打起精神，認真地道：“我仔細想過了，想要成立屬於我們自己的力量，在國內根本不可能，我們既沒有購買裝備的途徑，也沒有訓練的場地，更請不來專業的人做指導，cy那邊有這樣的資源，卻沒有足夠的錢，這是我們合作的好機會。”

王亞欣道：“我也想過了，這確實是我們唯一的選擇，不過我感覺你好像話裏有話。”

方誌強猶豫著說：“cy說他很喜歡小宇，說他小小年紀就敢獨自出門找妹妹，既有擔當又有勇氣，她想讓小宇跟著她，接受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