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家出走嗎?
紀衡嗤笑一聲。
正好,省得他開口了。
紀衡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擺脫了那股來曆不明的煩躁。
來到客廳,打開電腦回複了一會兒郵件,正在思考要不要和溫喬打個視頻電話,就聽到有人在拿鑰匙開門。
溫梔一進來就看到了紀衡——
這可是破天荒的頭一次。
溫梔下意識的對麵無表情的紀衡笑了一下:“對不起,我回來的太遲了。”
紀衡漠然轉過頭去,用行動告訴溫梔,他一點都不在意她什麼時候回來。
也完全不在乎她這個人。
可能是被今天那份離婚協議書刺激到了,溫梔鼓起勇氣:“我報了一個茶藝班,還有一個烹飪班——我想讓你們過得更舒服一點。”
她有些不好意思:“茶藝班下課稍微晚了一些,所以才會這麼遲的……對不起,我下次會注意的。”
回答她的還是一片沉默。
紀衡目不斜視,似乎那一方小小的屏幕就是他整個世界——屏幕對麵是溫喬。
溫梔微笑了一下,就從紀衡身邊穿了過去。
可能溫喬對於紀衡,就像紀衡對於溫梔一樣,的確是生命的所有意義了吧。
溫梔一路走到了衛生間裡,她今天實在是太累了,已經沒力氣去做彆的事情了。
她洗臉的時候有些睜不開眼睛,整個人都搖搖欲墜的,險些一頭栽進池子裡去。
她索性坐在了馬桶上,稍微歇息了一會兒。
頭一點一點的,差點就這樣睡過去了。
紀衡抱著一些衣服走了進來,表情輕鬆地扔到了臟衣簍裡,餘光瞥到溫梔,怔了一下。
溫梔立刻清醒過來,連忙站起身來,把那堆衣服從他的手裡接了過來:“這幾件襯衫必須得手洗,絕對不能用洗衣機的。”
她笑容明媚,即使身體上已經疲憊到了極致,但是在麵對紀衡的時候,她永遠是溫暖柔和的,溫梔隨手挑出了一件襯衣, 想給他展示那件襯衣上的標簽。
紀衡抬了一下手,似乎是想製止她的動作。
“你看這上麵有提示——”
溫梔的聲音戛然而止。
標簽的旁邊,有女人的口紅印。
就那樣大大咧咧的展示在紀衡和溫梔的麵前。
似乎是在刻意向什麼人展示一般,口紅印並不隻有那一處,溫梔腦子空白了一瞬間。
她抬頭看了紀衡一眼,男人和她對視時,有一瞬間的不自然。
“你……”
溫梔笑了一下,主動道:“我幫你洗吧。現在也來不及往出送了,不及時洗掉的話,以後可能就很難洗了。”
紀衡頓了一下,目光飄向了遠方。
“隨你。”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就毫不猶豫的走了。
想做就做,沒人會攔她。
他甚至嗤笑了一聲——何必惺惺作態,做這些事情。
溫喬不喜歡有外人出現在家裡,所以才辭退了所有傭人。
但是溫喬和溫梔不一樣,她是有自己正經工作的。
溫梔完全趁溫喬不在家的時候叫鐘點工過來的,現在把所有的事情都攬到自己的身上。
不就是想討自己的可憐嗎?
自作自受,沒什麼好說的。
紀衡麵無表情,一路回到了臥室裡。
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臥室,好像比前幾天呆著要舒服一些。
有一股清新的氣味,他認真尋找的時候,分辨不出,也捕捉不到。
不經意的時候又會縈繞在身邊,很自然,很舒服。
溫喬的視頻電話又打了過來,紀衡看了一眼,不知道為什麼,居然就那樣任由它響了下去,沒有接起來。
他看了一眼窗外。
落地窗上反射著自己有些茫然的臉。
他和溫喬……
似乎也沒那麼多話好說。
…………………………
“你不就是小偷嗎?你已經偷走了紀衡三年時間,還想要得到更多嗎?”
溫梔昏昏沉沉的洗完了紀衡所有的襯衫,跌跌撞撞地走到了沙發旁邊,竟然連回自己房間的力氣都沒有了。
本來想著,在沙發上稍微坐一會兒,攢足力氣之後,再回自己房間去。
誰想到,她竟然就這樣睡著了。
在夢裡,她又回到了白天的溫家。
溫喬麵目模糊,卻非常可怕,咄咄逼人:“你是殺人犯!溫梔!紀衡怎麼會喜歡你呢?你的存在,就足夠讓他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