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陷入了一陣癲狂:“紀衡,你不是愛我嗎,你來愛呀!隻有我一個人對你是真心!”
她說話有些顛三倒四,到了這時,她反而是一片真心實意:“那會兒我年紀小,怕和你在一起會耽誤了我的事業……但是現在我已經知道錯了,我會改正的!”
“紀衡,你娶我好不好?我會為你生好多寶寶,我們會非常幸福的!”
紀衡卻隻是垂著頭站在那裡,握著那個戒指,戒指尖銳的邊緣刺到了他的手掌裡,鮮血流了出來,一滴接著一滴。
心裡的痛苦卻沒有絲毫停息的征兆,愈來愈烈,讓他幾乎有些站立不穩。
“活得似個笑話一般……”
好久之後,他竟然低低的笑了起來。
笑聲卻是淒厲,好像是帶著血淚從心裡流出來的一般,聽的人心中揣揣。
“我還當自己是什麼情深意重之人——這麼多年,這麼多年……”
紀衡的聲音漸漸的弱了下去,他將那個帶著血的戒指放入了大衣裡,和鐵盒子放在了一處。
他漠然抬起頭來,再也懶得去看溫喬一眼:“我總覺得她有些像你……”
“原來壓根就是認錯了人。”
“愛的荒唐,恨的可笑。”
“隻是……隻是白白耽誤了她。”
原來那個時候,她說的竟然都是真的。
“阿姨……跟我走吧。”
紀衡已經疲憊至極,邁步要走出紀家,卻被溫喬掙紮著撲了過來,抱住了他的大腿:“你要去哪兒?”
這女人也滿臉是淚,真情實意到了可笑的地步:“紀衡,我是真的喜歡你,你彆走好不好?”
她顛過來倒過去的說:“我後悔了,我是真的後悔了!我保證,我再也不會離開你!當年是我貪慕虛榮,可是你畢竟喜歡了我那麼多年!”
紀衡抽回了自己的腿,如果不是溫父及時撲上來抱住了自己的女兒,紀衡可能會把她活活踢死。
他腳步匆匆的往外走,突然想起了以前紀安陽說過的話。
那時候,她總說,他對小時候的溫喬生著一種魔障。
在這一刻,這種魔障終於轟然崩潰,對那個女人,他隻剩下了厭惡和恨。
一層魔障消去,另一層魔障又悄無聲息的生長了起來。
層層疊疊的繞在他的心頭,生出了尖銳的牙齒,密密麻麻的朝他的心臟咬了下去。
鮮血崩塌而出,帶著那些毒液流遍了他的全身。
溫梔……
他將那個名字咽了下去,重重的放在了心頭上。
紀衡轟然踩下了邁巴赫的油門,車子飛馳而過,眼前熟悉的風景也飄逝而過,終於再也看不到了。
戒指兜兜轉轉,又回到了自己的手裡。
他愛了那麼多年的人,也恨了那麼多年的人。
還能再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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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
王管家匆匆忙忙的迎了出來,想不明白為什麼紀衡會在這個時間回到家裡來。
男人臉色奇差,身旁還跟著一個老邁的婦人,王管家實在是摸不著頭腦,他咳嗽了一聲,試探道:“這位是……”
“以後她就在這裡做事了。”
紀衡頓住了腳步,喉嚨上下滑動了一下,臉色差到可能下一刻就會崩塌,卻還是匆匆交代了幾句:“給阿姨安排一個輕鬆些的工作。”
他深吸了一口氣:“王叔,麻煩你了。”
“好……”
王管家下意識應了下來,就看到紀衡頭也不回的進了書房,過了很久很久,也再沒有出來過。
這是又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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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後悔!紀衡,溫梔絕對不是你想的那種人,你現在把她輕易的扔出去,以後有你後悔的!”
“紀衡,你再多考慮考慮,這個媳婦兒是個難得的,你以後可千萬……哎,爸媽就是怕你,怕你以後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