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喘籲籲。
我沒有說話。
隻是繞開她,走向停車場。
沈雲溪追上來,“閆峰,爸他已經…已經…”
目光落在我手裡的骨灰壇,她又識趣地閉了嘴。
“你怎麼能不等我…”
“你明知道爸的腎臟對言澤很重要,沒了這個腎源,言澤還得重新排期…”
我覺得可笑。
剛剛看見她的瞬間,我真以為她是有心來送父親最後一程的。
沒曾想,她是來攔截我火化屍體的。
事到如今,最疼愛她的人死了,她卻隻惦記著他的器官。
我不想同她多說,拉開車門就上了車。
沈雲溪一屁股坐到了副駕。
我皺了皺眉,還是沒有開口阻攔。
汽車一路行駛,像極了去年過年時,我接父親來蓉城小住的情形。
也是我開車,沈雲溪坐副駕。
父親坐在後排,生怕弄臟我剛洗的車,全程挺直腰杆,動也不敢動。
現在,他真的不會動了。
躺在小小的骨灰壇裡,再也不會動了。
車子停定在小區樓下。
我捧上父親,沈雲溪跟著我一起上樓。
我扭開門鎖,她也想跟著進屋,我卻把她攔在了門外。
“乾嘛?”她不解地抬頭。
我拿出那張離婚協議書給她。
“你簽字了?”
我淡漠開口,“那不是你給我的嗎?現在如你所願了,我放你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