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盯著前方父親的腦袋瞧了一會兒,實在是沒從他短發上看出自來卷的特征來,這邊正猶豫著該怎麼開口,容宴西先似有所感的把話接上了。

“應該是像了我年輕的時候吧。”他目視前方,連草稿都不打的胡扯起來。

“我曾經把頭發留長過一段時間,短的時候看不出來,但等長到一定程度就看得出是卷發了,你彆看小崢現在這樣板正,他要是留個長發,肯定看起來跟你差不多,而且還不如你好看。”

他三言兩語間把容崢也給扯進來了,後者聽得心中警鈴大作,緊張不已地抱住自己的腦袋問:“爸,你是認真的麼?我之前還想照著我最喜歡的滑雪運動員做發型來著!”

那位運動員是典型的黑長直,發質柔順的不得了。

容崢一想到自己留長發會是截然不同的風格,感覺世界觀都塌陷了。

容宴西默默地在心中向他道歉,然後一條路走到黑的表示:“你可以先去拉直一下,那樣就沒問題了。”

以容崢對滑雪運動的熱愛來看,他短時間絕不會改變發型,這事還是糊弄得過去的。

容易左看右看也沒能從容宴西的頭發上看出半點自來卷的痕跡,不過他從來沒對家裡人撒過謊,她便信以為真沒再多想,轉而安慰起容崢來。

“沒關係,說不定再過幾年,你的偶像就換發型了,到時候你再跟著剪同款也不遲,實在不行也還有假發。”

容崢聽完這番安慰,看起來是更加崩潰了,直到下車都還還神情恍惚,仿佛提前看到了自己留長發的模樣,他在心中暗暗發誓,以後一定就跟容宴西一個發型,這樣就不必擔心變卷毛了。

容宴西看著孩子們毫無負擔的談笑,悄悄地跟安檀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都從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慶幸。

或許天底下真得沒有不透風的牆,但能多瞞一天就是一天,興許他們真得能瞞一輩子。

顧雲翰跟他的夫人分開行動,一個在外麵迎接客人,一個在裡麵招待客人,這時看到容宴西一家來了,連忙笑容燦爛地迎上前來:“容哥,嫂子,難得見到你們一家人來得這麼全,真是榮幸。”

安檀不喜歡這類場合,從前工作和各家交往的人情世故活動有衝突的話,總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前者,但現在她去了醫學院當講師,空閒時間多起來,總是不來的話會顯得太孤傲。

況且今天容易也來了,她總擔心這孩子從某些有些人口中聽到風言風語,每每遇到這種場合,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大女兒。

容易本人對此倒是沒什麼察覺,她心情好,在講禮貌之外也多了分熱情,見到顧雲翰先甜甜地叫了聲顧叔叔,又等他跟容宴西聊得差不多了,才尋到機會問:“我過會兒可以找顧歸帆玩麼?”

他們是同桌,顧歸帆又是顧雲霆的兒子,她問這樣的問題再正常不過,但顧雲翰的表情卻是有著一瞬間的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