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性卻是哈哈一笑：“朕隻是想告訴你，有些事咱們爛肚子裡。懂的自然會懂，不懂的又怎可能知道其中奧秘？”</P>
宋北雲側過眼睛看著趙性：“你這廝……人家是揣著糊塗裝明白，你倒是頗有些世人皆醉我獨醒的滋味。”</P>
“那你再看到柴小王爺該如何辦？不恨麼？”</P>
“恨什麼？”趙性一臉不解的問道：“我睡了他青梅竹馬的妞，還讓他的妞給朕生了個孩子。玩得厭煩了，再把妞還他，他還得對朕感恩戴德。”</P>
宋北雲一愣，跟趙性對視一眼，兩人頓時笑成了一團。</P>
等笑夠了，趙性展開扇子一臉雲淡風輕的說道：“若是再見柴大哥，我還得呼喚他一聲同袍呢。”</P>
“何解？”</P>
趙性啪的一聲收攏扇子：“朕與我柴大哥在一條壕溝中奮戰過。不過朕畢竟是皇帝，他不得朝皇帝戰鬥過的地方舉槍致敬？”</P>
“哈哈哈哈哈……你這……你這孽障！”</P>
趙性的腦回路和思維角度清奇到宋北雲都有些招架不住，但從這個思路來看，好像一切的問題都迎刃而解了。而用這樁荒唐事來解釋無憂的事也並不是不行，爛在肚子就好了。如果無憂是聰明人，自然知道該如何處置。如果她是個笨蛋，一個笨蛋怎麼可能去追查多年前的秘密呢，她的身世又不是迷，師父既是師父又是奶奶。</P>
“快些走吧，朕餓了。”</P>
“你不是真的中午沒吃吧？”</P>
趙性揉了揉肚子，抿著嘴沉吟片刻：“早晨也沒吃。”</P>
“你就這點出息！？”</P>
“哎呀……這不是難得能宰你一通麼，機會難得。”趙性吧唧幾下嘴說道：“皇宮裡的飯食，一言難儘……”</P>
宋北雲默默歎息，不過他這一點倒是沒說錯，皇宮裡的飯菜必然是沒有外頭好吃的。禦廚有沒有手藝？當然是有的，但有些東西真的不能給皇帝吃，那都是有規章製度的。所以飯菜一般都是蒸煮悶燉而來，寡淡無油，一天兩天倒也是鮮美，可日子長了像趙性這樣在市井長大的，吃慣了那重油重鹽的東西，回頭再吃那清湯寡水，無異於要他狗命。</P>
更關鍵的是宋北雲本身就負責皇宮保安這一塊，飯菜的口味都還是他定下的，因為口味太重很容易把毒物的味道掩蓋過去，為了安全實在沒招。</P>
來到那處農莊，趙性一屁股就坐了下來，靜靜的等待著上菜。這地方看上去就是個普通農家但卻內藏乾坤，原本在城裡私賣牛肉的那家夥現在被弄來了這裡，而這裡也不光再是吃牛肉那麼簡單了。</P>
不誇張的說，這地方除了人肉，那是什麼珍饈都能吃到，而且想吃什麼口就吃什麼口，來這裡的人大多都是朝中大臣、城中顯貴，每個人一個包間誰也不乾擾誰，算是一處隱蔽的享受之地。</P>
“兩位客官裡邊請。”小二顯然是認出了他們，變得格外熱情，但卻也隻是熱情罷了，沒有任何一丁點的特殊之處：“這位客官，夫人已在金光破曉等待了。二位要麼先點個菜？”</P>
“驢鞭整一條，牛歡喜來一副。”宋北雲走到櫃子前徘徊了一陣：“虎皮駝峰，有魚麼？”</P>
“魚倒是沒有，卻是有龜。”</P>
“行，整個藤椒的龜肉。”宋北雲點了點頭，轉頭看向趙性：“你還來個什麼？”</P>
趙性仔細觀察了一圈，指著裡頭一盤東西問道：“這是何物？”</P>
“紫河車。”</P>
趙性打了個哆嗦：“不得行，不要不要。來個當歸雪雁吧，整酥爛一些，口味重一些。差不多了吧，再隨便上些拌菜，整二斤鹵牛肉，再打壺酒。快！”</P>
“得！小的這便去辦。”</P>
趙性晃著扇子笑著對宋北雲說：“吃了這些個物件，回去還不得血戰八百回合啊？”</P>
“你省省吧，你看你那肚子。”宋北雲不屑的說道：“還八百回合，翻牆都上不去的人，三回合你怕就是氣喘如牛了。”</P>
“老子躺著！”趙性一臉鄙夷的看著宋北雲：“誰像你這般笨，光知道一個俯臥撐。”</P>
“你這……”宋北雲啐了一口：“你是真的晦氣，人家當皇帝越當越沉穩，你當皇帝越當越欠。”</P>
趙性嗬嗬一笑，晃著扇子走入了包廂之中，見到無憂和巧雲正吃著幾樣小菜在裡頭笑得咯咯響。</P>
“官家。”巧雲見到趙性起身問好：“相公。”</P>
而無憂則好奇的打量著一副狼狽之相的宋北雲和趙性，她的眉頭是皺著的，但很快就平複了，大喇喇的喊道：“怎的才來啊，本女俠可是餓壞了。”</P>
“不忙不忙。”宋北雲擺手道：“馬上就來了。不過有言在先，東西你們吃就是了，彆問是什麼。”</P>
“為何？”</P>
宋北雲晃著手指：“保密。”</P>
這裡的廚藝自然是沒的說，東西也都是好東西，特彆是那道龜肉做的是酥爛入味，入口鮮香麻辣，即便沒有辣椒這東西也把人吃得是滿頭大汗。</P>
“牛肉！這是牛肉吧！”無憂夾著一塊拌牛肉驚呼了起來：“你們居然吃牛！”</P>
巧雲在下頭不停的拍她的腿，但無憂實在是太驚訝了，這東西不管是在遼國還是宋國，吃牛都是犯法的！</P>
“小聲一些。”宋北雲阻止道：“吃你的，彆聲張。不然大家都沒的吃了。”</P>
無憂這才收了聲將一片牛肉放入口中細細咀嚼，眼睛亮晶晶的放著光，仿佛吃到了什麼絕世美味。</P>
而趙性看到她的樣子，湊到宋北雲耳邊說：“這個樣子居然也是皇家的人？真……一言難儘。”</P>
“知足吧。”宋北雲小聲道：“比你不知好多少呢，你都快不像個人了。”</P>
“晚間你要去哪？咱們兄弟去賭幾手？”</P>
“行，不過之前還有件事要辦。”宋北雲用筷子指了指無憂：“送她去老太太那。”</P>
無憂的耳朵一跳，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但很快就恢複了瘋狂吃飯的樣子，仿佛在吃斷頭飯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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