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點！給我慢點！”</P>
“你不是隻能吃清湯寡水麼？你去吃唄。”</P>
“豁出去了。”趙性拄著拐篤篤的往前走著：“都兩個多月沒沾葷腥了，這不得去吃一頓？”</P>
三人又來到了當初那個老地方，不過那地方現在再也不用偷偷摸摸躲躲藏藏了，因為草原的牛羊現在已經是草原那邊的支柱產業了，大量的肉類進入到了大宋，現在牛肉也都已經是可以合法食用了，不過耕牛除外，私宰耕牛仍是要拘役的。</P>
他們來到了那個老地方，隔著老遠就聞到了牛油的香味，趙性站在那口水就滴滴答答的往外流。</P>
“你看你那樣。”宋北雲瞟了趙性一眼：“天底下最富貴的人，倒是有點出息。”</P>
“讓你兩個月不沾油水，你能比我好，我倒立給你唱秦王破陣曲。”</P>
趙性擦了一把嘴，扯著宋北雲的衣裳：“走走走，吃去吃去。”</P>
一大鍋燉牛肉加上牛肝牛舌牛百葉的全牛宴上來，宋北雲剛動了一筷子，趙性已經吃了半碗下去了，那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模樣，看著真的是太慘了。</P>
“你真的是不怕死。”</P>
“好了好了，差不多了。”趙性咳嗽一聲：“你們喝酒，我吃些米飯。”</P>
看著趙性用肉湯拌飯吃得稀裡嘩啦，宋北雲無端的為他覺得可憐，真的是太慘了……大宋帝國的最高領導人，吃得像頭豬，若是讓人看見他現在這副樣子，恐怕大宋的信仰就要崩塌了。</P>
“你們彆這麼看朕，朕餓啊……”趙性歎氣道：“從小到大都沒受過這等的委屈。”</P>
貪吃好色又懶散，鬼知道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的皇帝，但現實就是這麼殘酷的擺在眼前，這樣的皇帝就是真實存在的。</P>
“人無癖，不可與交，以其無深情也。”宋北雲提著筷子指了指趙性：“可這人，那也太深情了。”</P>
晏殊笑到拍桌，而趙性則吃到哼哼唧唧，連道好吃。</P>
“老板，再斬一盤醬鴨子來，蒸一卦香腸。”宋北雲喊了一聲後坐定了回來：“現在我真的沒時間跟你們協商內政的事。”</P>
“怎麼說？”晏殊抬起頭來：“還忙著應對你的假想敵呢？”</P>
“不是假想敵，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了，我派出去的人到現在還沒有一丁點消息，他們很可能已經犧牲了。那麼我們就要做好十二分的打算。”</P>
“你彆糊弄老子。”</P>
趙性抬起頭：“又想騙老子經費是吧？我跟妙言都聊過了，你那個假想敵根本就沒有你說的那麼強。”</P>
“萬一呢？”</P>
這時晏殊倒是在思索後開口問道：“為何就不能夠探查到訊息呢？”</P>
“閉關鎖國的情況下，基本上不可能進入到對方的核心區域的，太同意暴露了。”宋北雲搖頭道：“你得知道人種都不一樣，一眼就能看出來，不管是偷渡還是什麼，很快就會被人一眼認出。”</P>
“原來是這樣。”趙性撓了撓下巴：“真是混賬，如果他們敢犯我邊界，我定殺不饒。”</P>
“給錢！”宋北雲二話不說直接接上一句道：“定殺不饒的前提也是得能打得過人家，萬一輸了那可就完蛋了。”</P>
“我覺得你多少有些小心過了頭。”</P>
“關係到民族存亡的事情，你跟我說讓我彆想太多？”宋北雲罵道：“趙性，你給老子記住，這種事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在不知道對方具體情況的前提下，所有都必須定格處理。”</P>
“可是也太燒錢了。”</P>
“錢不會浪費的。”宋北雲用手蘸著酒在桌子上畫幾道杠：“趁著這個機會，直接把鐵路鋪過去，現在最難的鍋爐技術也基本成熟了，長則兩年短則一年，第一個車頭就會誕生了，到時候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麼叫真正質的飛躍。”</P>
聽到這裡趙性其實是有些摩拳擦掌的，他老早就見過那些巨大的鐵疙瘩了，他雖然沒有見過，但從那個大家夥的個頭就能看出來，如果它能跑起來，這個世界就真的不一樣了。</P>
“行行行，不就是錢麼，拿去便是了。”趙性長歎一聲：“我還打算偷偷摸摸的造個巨艦呢……”</P>
“啥玩意？”</P>
“沒事……”趙性擺手道：“好了，不說這些了，先說說年後的打算。”</P>
“你少坑我，我已經休假了，年後的打算就是去秦嶺裡頭弄兩隻金絲猴回家養著。”</P>
“給朕弄一隻。”</P>
“我警告你啊，年後第二號巨艦就下水了，你不要去連雲港給我搗亂啊。”</P>
趙性嘴上哦哦哦的應了下來，但看他那滿臉雀躍的表情也知道這個家夥肯定又在想登艦的事了，不過想來經過金國這一場，趙性理論上不會那麼衝動了。</P>
“你呢？”宋北雲順道問了一句晏殊。</P>
晏殊指了指自己：“我啊？我還能有什麼計劃呢，丁相過不了多久就要退休了，如今正在選拔接班人，很多事都是得我來幫他分擔，就當被困在了金陵城。”</P>
宋北雲聽完之後，靠在椅子上，突然無端搖起頭來：“不知不覺，你我都開始老了。”</P>
“可不麼，眼看著三十歲了。”晏殊歎氣道：“我至今還記得當年你宋大人的詩才驚豔，但後頭卻再也沒有一首詩出來了。”</P>
“對了，丁相的接班人是誰？我認識麼？”</P>
晏殊搖頭道：“是當朝文林郎範仲淹，你可能不認得，宿州人士。”</P>
宋北雲一口酒水差點噴了出來：“認識認識……他我怎麼會不認識。”</P>
“你認得他？沒聽你提過。”</P>
“不用提。”</P>
宋北雲上下打量了一番晏殊：“如果沒有意外，你也收徒了吧？我猜猜啊……歐陽修？”</P>
晏殊眉頭緊蹙，死死盯著宋北雲：“你他娘的監視我！？連我你也不放心了？”</P>
“不是不是不是。”宋北雲哈哈大笑，連連擺手編了個理由道：“我本來也看中了他的，不過後來發現他是你同鄉，就不跟你搶這個寶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