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陽侯夫人吐口氣,對定安伯夫人說:“讓他去吧,應該的。”</p>
定安伯夫人坐不住了:“我去跟伯爺說一聲,讓他也過去看看。”</p>
陸錦在旁猶豫,被定安伯夫人喝斥一聲“彆在這裡煩你義母了,快跟我回去。”</p>
陸錦低頭拭淚應聲是。</p>
東陽侯夫人忙拉住她的胳膊:“讓她在這裡吧,等這件事解決了再回去,否則你我都不安心。”</p>
定安伯夫人歎口氣:“是,也不敢讓老夫人知道。”說罷對東陽侯夫人一禮,“剛才我心急說話沒分寸,妹妹彆生我氣,文傑出事我實在是慌了,已經白發人送過一次黑發人了…”</p>
上一次送的黑發人是她的兒媳啊,東陽侯夫人眼圈泛紅,握著定安伯夫人的手:“我怎會怪你,我同你一般著急啊。”</p>
送走了定安伯夫人,又讓紅杏帶陸錦去歇息。</p>
“還是你的住處,好好睡一覺,不許再胡思亂想。”</p>
陸錦擦著眼淚跟著紅杏走了。</p>
室內隻剩下莊籬。</p>
莊籬安安靜靜站著。</p>
東陽侯夫人看她一眼。</p>
還能說什麼,她剛張口,就被周景雲打斷了。</p>
她兒子都不許人提一句這個媳婦。</p>
訓斥這個媳婦嗎?已經兩三次了,她在這個兒媳麵前連話都搶不過。</p>
她深吸一口氣。</p>
“行了,你也下去吧,事情沒有結果之前,不許出門。”</p>
莊籬曆來是你讓我走我就走,絕不多說一句,應聲是:“兒媳告退。”</p>
……</p>
……</p>
春紅春香一直在門外站著等,看到兩人回來忙接過去。</p>
莊籬的臉色有些沉沉,似乎有些不高興。</p>
春香一疊聲問:“怎麼樣?出了什麼事?定安伯夫人來做什麼?”</p>
莊籬說:“來問罪,說我送的東西是妖邪,禍亂了她們家。”</p>
春紅春香臉色煞白。</p>
妖邪是內宅裡最忌諱的,真被認定這個,是要被趕出去,被關起來,被燒死——</p>
春月此時在後說:“世子回來了。”</p>
兩個婢女再次驚訝。</p>
周景雲回來靜悄悄的,她們又沒敢到處亂走,所以不知道。</p>
神情驚訝然後歡喜,旋即又更緊張了。</p>
當著世子的麵說這個,那豈不是更要被多一個人責問,自來兒子在母親跟前更講究孝道,不管妻子有錯沒錯,都要先認錯的……</p>
“無妨,世子不信。”莊籬說,“他去看怎麼回事了。”</p>
春月在後連連點頭,從緊張到憤怒到惶惶不安,世子出現後,又如踩在雲端,情緒起伏變化太大,她人都恍惚了,總覺得是不是在做夢。</p>
直到此時邁進院門,見到熟悉的婢女姐妹,才算醒過神來。</p>
是,無妨了。</p>
雖然世子當時跟莊籬沒說兩句話,但也沒有半句問話,不問少夫人為什麼被母親叫來,不問屋子裡的人都哭什麼,不問你做了什麼。</p>
他也不聽東陽侯夫人和定安伯夫人說,直接告訴她們這件事交給他來辦。</p>
這不問不聽,比千言萬語都讓人安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