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及時醒了。</P>

她伸手按著心口，感受著劇烈的心跳，看向身邊，周景雲已經不在了。</P>

這麼早？</P>

他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P>

正思忖間，帳外傳來腳步聲。</P>

“少夫人。”春月喚道，拉開了床簾，“您醒啦。”</P>

莊籬對她一笑點點頭，隻是坐起來，沒有下床。</P>

“昨晚可能是太熱了，出了好些汗，你幫我取套衣服襪子來換。”她說，又點名要一套鑲芙蓉花邊的。</P>

因為那套衣裙袖口收緊，能遮住她露出手腕以上的肌膚。</P>

昨晚夢境涉險導致全身青紅一片，最少要兩三天才能恢複。</P>

不能次次都用茶水燙到來掩蓋。</P>

這次一杯茶水也不夠燙。</P>

春月並不多想自去取了衣服。</P>

莊籬在床上換了走下來，春月捧著茶遞過來。</P>

晨光漸亮，莊籬喝了口茶，看了看裡外：“世子呢？”</P>

春月說：“世子去練劍了。”</P>

兩人正說話，院落裡腳步響，夾雜著婢女們問好聲“世子。”</P>

莊籬透過窗看到周景雲拎著劍走進來，雖然穿著單薄，但身上頭上都冒出了汗。</P>

看著莊籬，周景雲神情頓了頓：“醒了。”</P>

莊籬含笑點頭，催促他：“快去洗漱吧。”</P>

周景雲看她一眼，點點頭，沒有再說話去了淨房。</P>

等他洗漱更衣出來，早飯已經擺好。</P>

“世子來吃飯。”莊籬坐著招呼他。</P>

周景雲走過來，春月等婢女給兩人擺上碗筷便退了出去。</P>

室內安靜下來。</P>

室內不該這麼安靜。</P>

莊籬抬起頭：“昨晚…..”</P>

與此同時周景雲也抬起頭：“昨晚….”</P>

兩人同時開口，都一怔，四目相對。</P>

莊籬笑了，看著周景雲：“這是不是叫心有靈犀？”</P>

周景雲笑了笑，沒有回答也沒有否認，繼續先前的話：“昨晚睡得還好吧？”</P>

按理說這是他們之間很常見的問候，但莊籬聽出周景雲語氣裡的探究。</P>

昨晚，她肯定有異常被他發現了吧？</P>

“不太好。”莊籬斟酌著說，看著周景雲，“好像做了很多夢，睡得不踏實。”</P>

周景雲哦了聲，卻沒有再追問，低下頭吃了口飯。</P>

“世子，你昨晚睡得還好嗎？”莊籬也接著問自己先前的問題，端詳著周景雲，“我其實睡相不太好，我昨晚有沒有打擾到你？”</P>

周景雲抬起頭，說：“你昨晚夢裡哭了幾聲，但很快就睡了，反而是我早上醒得早，還擔心吵醒你…..”</P>

他的聲音到這裡時候緩緩滑過。</P>

“….還好沒有。”</P>

沒有啊，莊籬鬆口氣：“那就好。”又給他解釋，“我也記不清我做了什麼夢，隻覺得很累，所以反而睡得更沉了。”說著又一笑，“以後我睡沉了彆嚇到你。”</P>

周景雲笑了笑，搖搖頭：“不會。”說完這句話低下頭將碗裡的飯菜大口吃完，站起來，“我先去衙門了。”停頓一下，又似乎是解釋，“早一點拐到監事院問問靈泉寺事件的進展。”</P>

莊籬叮囑：“彆太刻意詢問以免引起懷疑。”</P>

周景雲點點頭：“我知道，放心。”說罷看了莊籬一眼，“你慢慢吃，彆起來送我了。”</P>

莊籬應聲好，看著周景雲走出去了。</P>

室內變得安靜。</P>

莊籬看著桌案上的飯菜，慢慢吃了口。</P>

不知道是昨晚怪異的夢境影響，還是夢行救人傷了元氣，她總覺得周景雲跟以前不太一樣。</P>

他看她的眼神，好像多了一分，陌生。</P>

莊籬伸手輕輕撫了撫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