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倒是高興了。
她現在像個重型犯,家裏裏三層外三層布滿了人守著她,一舉一動都在監視之下。
雲星躺在沙發上,起身,想往廚房拿點水果,楊媽將她攔住:“哎喲,使不得使不得,廚房濕氣重,少夫人可不能進去。”
“,,,”
雲星抬頭,盯著天花板看了兩秒,複低下頭,有些無可奈何:“楊媽,我是懷孕,不是病入膏肓。”
“呸呸呸,不能說這麽不吉利的話。”
“,,,”
雲星頹廢著身軀坐回沙發上,隨手拿起桌上的水杯,下一秒,楊媽奪過她手裏的杯子,嘴裏念念有詞:“水溫四十度是最適合飲用的,距離剛才打水的時間已經過了十五分鍾,涼了,不好,少夫人我重新給你換杯水!”
雲星:“,,,”
這樣下去,孩子能不能正常生下來她不知道,反正她是沒辦法正常活到那個時候。
她在大廳,怒喊在二樓辦公的某個人:“傅景深!你給我下來!!!”
楊媽手一抖,急著勸她:“哎喲,使不得使不得,少夫人,生氣對身體不好!”
雲星:“,,,”
視頻會議開到一半,傅景深直接關了,出了書房,從欄杆處往下望,就看到平時張牙舞爪的小貓現在收起一身的利爪,蔫了一樣可憐兮兮的望著他。
三步並做兩步,下樓,溫聲問道:“怎麽了?”
她強擠出眼淚:“嗚嗚嗚,不開心,一點都不開心。”
大家都太嚴肅了,因為害怕她出事,家裏由楊媽貼身照看著,傅宅外麵則是站滿了雲府的士兵。
她現在出一趟門,要上上下下向好幾個人報備。
先是和楊媽說,然後楊媽上告給傅景深,等傅景深同意,又去找小叔叔,上告給劉叔,再等劉叔,上告給爺爺,等所有人都同意了,再派人跟著她出門。
重型犯都不像她這樣被嚴防死守。
她越想越委屈,哭出聲來,豆大的眼淚不停的掉。
傅景深心疼得緊,將人抱在懷裏哄半天,哄不好,最後隻能撤了傅宅外麵的人,同意她出去兜風。
雲星裹得嚴嚴實實,阿月攙扶著她:“老大,懷孕了別出門行不行,多危險!”
雲星忍不住罵道:“你們都瘋了!這小孩還沒滿一個月呢!”
阮初平日是最理智,如今也勸告她:“阿星,阿月說得對,沒滿三個月之前,胎兒不穩定,很容易出事。”
阿月:“呸呸呸!小初你會不會說話!”
阮初驚恐的捂住嘴:“啊,呸呸呸!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雲星:“,,,”世界上此刻????隻有我一個正常人。
*
雲星預產期前三天,傅景深又一次去爬了靜安寺。
登頂之時,無念方丈看到他,露出笑:“傅施主已經很久沒來了。”
傅景深微微屈身:“無念大師。”
無念掃著枯葉:“今日所求何事?”
“求她平安。”
“既是同一個願望,當是不必再來。”
傅景深笑了笑:“也求她腹中胎兒平安。”
手一頓,無念領著人進入廟堂,等著傅景深燒香,拜佛,然後往已經掛滿紅布條的鬆樹上多添加一條嶄新的布條。
做完這一切,傅景深返回廟堂,又虔誠叩拜一次。
等人一走,木魚空靈的聲音響起,小徒弟敲了敲梵鍾,低沉悠長的聲音響徹山頂。
無念手裏捏著佛珠,道:“我佛慈悲。”
小徒弟問:“師父,傅施主還會再來嗎?”
“心魔放下,別無他求,自是不會再來。”
如今姻緣已成正果,佛祖給的機會他已經把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