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番外(三十七):唯獨沒有我的阮小初
“原來薑怨好不好,阮初都不喜歡。”
阮初唇角向下彎,眼淚蘊在眼裏沒落下來,她聲音同樣哽咽:“去洗澡,我陪你去吃飯。”
薑怨很聽話,隻是洗澡的速度很快,總怕慢一秒出來,阮初又不在了。
他胡子拉碴,頭發略長,阮初領著他,去發廊剪了個寸頭,又陪他一起去吃了個飯。
薑怨緊緊跟在她身後,兩人全程幾乎沒什麽交流。
阮初把薑怨送到宿舍樓下,站在男寢宿舍旁的木棉樹下,她唇瓣略白,鼓起勇氣,朝一直望著她的薑怨笑了笑:“學長,你別拉著我了。”
薑怨下顎緊繃,盯著她看。
阮初低頭,避開他的視線:“你別拉著我了,我是扶不起的阿鬥,再怎麽努力也融入不了你們的圈子,成為不了和你們一樣的人。”
如果當初被球砸中的不是她,如果她沒有厚著臉皮求他們給自己補課,現在她會在哪裏呢?
或許考不上大學重考一年?或許受不了煎熬直接????去打工?
總之不會是站在A大這裏,不會站在這位耀眼的少年麵前,也不會以平平凡凡之姿,落入他眼。
薑怨攥緊拳頭,往前走一步,阮初便往後退一步。
薑怨咽下舌尖的苦澀,問:“甘心嗎?”
不甘心。
那又能怎樣?
阮初歎一口氣,搖搖頭,抬眸看他:“生活裏的瑣碎太讓人辛苦了,我就不吃你給的糖了,有朝一日戒不掉,會很難過。”
聽懂了嗎,薑怨?
是生活太苦,糖太甜,生活要照常過,糖卻不能時時吃。
我的意思是說,你別執著了,我們各自回到各自的軌跡上。
聰明如薑怨,又怎麽可能聽不懂她的一語雙關。
薑怨咬著後牙槽:“知道了。”
阮初要走的那一刻,薑怨慢悠悠開口,在漫天落葉之下:“阮初,你別輟學,我們不會再插手你的事,也不過問你緣由,各走各的路,你把書讀完,別辜負自己曾經的努力。”
阮初忍了那麽久的淚水,最終還是落了下來。
阮初還是輟學了,她爸爸的病更嚴重了些,傅景源的折磨也更頻繁。
她總是頂著一身傷,一天打好幾分工,根本沒時間顧忌學業。
某天,第一次下晚班,她買了泡麵,走在昏暗悠長的小道,身後是三三兩兩的腳步聲。
阮初有些慌,腳步加快了一些,下一秒,悠揚的歌聲從身後傳來。
是胖虎的歌聲,唱的是他們四人在一起時他經常哼的歌。
阮初攥著手提袋,指尖發白。
他們始終與她保持著距離,她刷開電子門,進入樓道,上樓時,打開昏黃的燈,拉開窗簾一角往下望。
三個修長的身子在黑暗裏站著,估計是看她開了燈,才放心走了。
第二天,再下晚班,昏暗悠長的小道全都裝了新路燈,小道被照得發亮。
後麵的腳步聲還在,阮初一回頭三人就會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