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後退間,一直護在他懷裡保溫著的東西掉了下來。
站穩的白蘇正好一腳踩在上麵。
她腳步微頓,下意識低頭,看向腳下。
碎掉的紙,露出裡麵熱氣騰騰的煙薯。
看包裝,是她最喜歡吃的一家。
那家店離她公司最少也要兩個小時。
白蘇目光在上麵隻停留了幾秒便麵無表情地移開,大步走到江允珩車邊,對他說道:「允珩,上車,別理這個神經病。」
一上車,白蘇就讓江允珩開車。
「蘇蘇!」
霍淩風站穩後,立刻去拉人,沒拉住,眼睜睜看著白蘇隨江允珩離開,他立刻走到自己車邊拉開車門上車,追了上去。
兩輛車,一前一後,緊追不舍。
直到綠燈。
江允珩車緩緩停下。
霍淩風的車也跟著停下。
他坐在車裡,看著前麵江允珩的車尾。
滿腦子都是剛剛白蘇護在江允珩麵前的樣子。
慢慢地又變成了江允珩樓下。
蘇蘇脖子上的那個醒目的吻痕。
她說,她跟江允珩做了。
一對發生過親密關係的男女,同處一個密閉空間。
他記得,他跟蘇蘇發生關係後的那段時間,每次開車,隻要是綠燈,他就會忍不住去親蘇蘇。
蘇蘇每次都會害羞,可卻從來不拒絕他。
兩人常常吻得渾然忘我。
過往的回憶在腦海中,霍淩風盯著江允珩的車尾,腦子控製不住的胡思亂想。
他們在做什麼?
江允珩是不是也情不自禁地去吻蘇蘇,蘇蘇也像回應他一樣在回應江允珩?
霍淩風情緒越繃越緊,眼睛越來越紅。
視線恍惚。
前方綠燈還沒亮,他因情緒失控晃了神,鬆了剎車,踩了油門。
哪怕及時反應過來,再次踩了剎車,還是「砰」一聲撞到了江允珩車上。
霍淩風整個身體向前,前胸撞在方向盤上。
上次車禍撞斷的肋骨還未完全好,這麼一撞,霍淩風麵上瞬間失了血色。
因為疼,但更多的是擔心前麵車上的白蘇。
他不是故意的!
霍淩風顧不上自己,他立刻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下車,神色慌張地大步向江允珩車走去。
而前麵車上的兩人都沒有防備。
但在發生追尾的第一時間,江允珩第一時間伸手護住白蘇額頭。
兩人一起向前。
白蘇撞在了他手背,沒撞到,但江允珩的頭卻撞在了方向盤上,發出「砰」一聲響。
「允珩,你沒事吧?」
突然追尾,那一聲撞擊聲,白蘇麵色也嚇白了,立刻伸手去扶江允珩。
「沒事。」
江允珩一陣暈眩,視線都有些不聚焦,他緩緩抬頭,額頭沒撞出血,卻紅了一大片。
沒顧自己不適,緊張地看著白蘇,關切道:「蘇蘇,你沒事吧?」
「我沒事。」
白蘇搖頭,目光落在江允珩額頭的傷上。
正在這時,她這邊的玻璃窗被敲響。
霍淩風的臉懟貼在上麵。
看到他,白蘇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她抬手解了車鎖,用力推開車門。
霍淩風防備不及,肋骨再次被撞,麵色更白了幾分。
白蘇以為霍淩風是因為她沒上他車,發瘋到來撞江允珩的車。
一下車,在霍淩風開口前,抬手就給了他一個耳光,「你個瘋子!」
打完,一把推開他。
霍淩風被推得踉蹌。
白蘇像沒看到一樣,繞到駕駛座把江允珩扶出來,換了位置,丟下霍淩風,開車離開。
霍淩風站在原地,捂住心口,疼得說不出話來。
分不清究竟是傷疼還是心更疼。
……
穆星瀾的住處,夜漸深。
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裡,女孩被男人從後按跪在床上,揮汗如雨。
女孩明顯被折騰狠了,帶著哭腔求饒著。
被欺負狠了的嗓音,又嬌又媚,開口像是帶著無形的電流,順著後脊背,又酥又麻,讓男人越發欲罷不能。
女孩想逃,但男人霸道的不讓她躲。
他給多少,就讓女孩承受多少,女孩哭得更狠了,最終承受不住哭喊出聲,「穆叔叔,不要!」
一句不要,似是憑空一聲炸雷。
夢境戛然而止。
穆星瀾驚醒。
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裡,他喘著粗氣,緩緩睜開雙眼。
一場帶了顏色的夢,讓他全身都被汗水浸透。
從床上坐起來,打開燈。
一室明亮。
他滿眼震驚地看著一片狼藉的床單,半晌都沒動。
這情形,就連青春躁動時期都極少發生。
時隔多年,他竟再次經歷。
讓他震驚的不是他做了帶顏色的夢。
而是,夢中人。
他竟然夢到了晚歌。
一時間,他分不清夢境裡究竟是那一晚發生的事情,還是他日有所思,才會夜有所夢。
穆星瀾一陣恍惚。
即便此時他已經甦醒,可夢境裡的銷魂感還深刻在骨髓裡,讓他忍不住去回味。
穆星瀾掀開被子下床,進浴室衝了個冷水澡。
冬天衝冷水,身體表麵溫度很快就降了下去,可小腹那股火卻怎麼也壓不下去,越衝越燥。
他抬手關了水,扯過浴巾隨意往腰上一圍。
去客廳,走到冰箱前,從裡拿出一瓶冰水。
打開,仰頭。
冰水順著喉嚨往下滑,冰冰涼。
一瓶冰水喝完,的確壓下了身體的燥熱感,可卻壓不下心口那股不該有的躁動。
晚上在包廂裡發生的那個意外之吻,像是潘多拉盒子的鑰匙,打開了他一直不敢去麵對的情感。
中招的那一晚,他可以解釋為自己被藥力主宰了。
如果不是,他一定不會碰晚歌。
但,包廂的吻,卻撕開了他,讓他不得不去麵對。
他對晚歌的情感真的隻是單純的長輩對晚輩嗎?
如果是。
他在吻上的那一刻,當時的第一反應為什麼不是排斥,而是想加深那個吻。
如果不是看到晚歌被他的吻嚇得瞳孔震驚,一臉的受驚過度,他的選擇不會是退開。
那句抱歉,是在安撫受驚的晚歌,也是在懊悔自己控製不住自己,又一次傷到了她。
但他無法否認自己內心深處卻是戀戀不舍,直到晚歌離開,他還久久無法從那個吻裡緩過神來。
滿腦子都是吻上時,那柔軟的觸感。
比他給晚歌做的布丁還要香甜可口,讓他很想再次攫取,肆意品嘗。
穆星瀾喉結劇烈滾動。
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燥熱又湧上小腹。
穆星瀾再次拉開冰箱,又從裡拿出一瓶冰水。
這一晚,註定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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