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 高季輔潛伏中(1 / 2)

耕耘貞觀 倚夜聽雨 2870 字 2023-04-10

很快,冬天到來,天空中鵝毛大雪飄蕩而下,杜如晦繼續幫著李泰看著高季輔。

有杜如晦坐鎮幽州刺史的府邸,高季輔自然是感覺到光榮萬分。

同時,高季輔心中也帶著幾分遲疑,來回在房間中踱步,彷佛想出去,又不敢邁出步子。

“季輔,火爐冬日短,藥酒大雪暖,坐下坐下,陪著我喝喝酒就是了!”

杜如晦端著酒杯,旁邊放置著從幽州醫舍中好不容易討來的高濃度酒精道。

杜如晦倒絲毫沒有把自己當做客人,完全就是把這幽州刺史府當做了自己府邸。

“仆射……”高季輔聽到杜如晦的勸告,向著外麵走幾步,最終還是忍不住的走回來,開口道,

“仆射,那燕王如此的大雪天,還讓百姓出徭役,這是會死人的!”

杜如晦聽到高季輔的話語,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酒,道,

“若死人了,燕王比我們更是著急,你又在這裏乾著急些什麽!”

“燕王如此征召徭役,又在如此大雪之日野外徭役,又哪裏像是會擔心百姓人!”

高季輔忍不住氣鼓鼓道,“此事,我定然要狠狠參燕王一本!”

“沒人受理的!”

杜如晦平澹的喝了一口加了點青梅的酒水,覺得溫度不夠,又把這酒水放到火爐上慢慢炙烤,充滿了耐心。

“聖人向來吝惜民力,仆射更能安民濟物,怎可眼睜睜的看著幽州百姓受如此苦楚!”

高季輔既然開了口,又略帶幾分不忿幾分疑惑的對杜如晦道。

“高長史到底出身渤海高氏,雖然經曆隋唐之交,但到底未曾真正見過底層啊!”

杜如晦繼續看著自己的酒水,卻略帶著幾分感歎道。

高季輔心中略有幾分不服,心中想著當初自己可是跟李密在瓦崗混過的。

這起點可是比大唐朝廷之內絕大多數的人要低得多了,也正如此,高季輔雖然出身名門,但到底還是多多的勸說李世民要愛惜民力減少徭役,麵對李泰時也同樣是這態度。

而杜如晦看了一眼高季輔,卻也明白高季輔的心中有幾分的不信任。

但杜如晦倒是比高季輔要拎得清太多了,誰讓當初的自己也是千防萬防李泰。

沒辦法,那時候李泰跟李承乾兩個都是長孫皇後生的,李泰又展現出了這般能力,不防著點李泰那防誰。

甚至李泰越是展現能力,那對李泰的防範心理那就越重。

別得不用說,上一個這麽能折騰的皇子叫做楊廣,京杭大運河從南道北全部的鏈接起來,雖然現在的大唐享受到了好處,但當時的話,這是正常人能想出來的事。

所以,李泰在高陵的能力展現出來的越強,杜如晦就越是對李泰提防。

而現在的高季輔的心理,實際上跟杜如晦當初的心理是一樣的。

這也是杜如晦願意提點的原因,李泰能力越強,這反而讓李泰越顯得危險。

畢竟這種能力隻要用之邪,那就是禍害。

但到底是什麽時候自己不再真正的防備李泰呢,是當初李泰那粗淺的謀劃,被自己一眼看破了心虛,還是當初的自己發現高陵徭役與大唐其他徭役不同的呢!

杜如晦不知道,但現在李泰離開了長安,到了邊疆地區做一個藩王,那自己對李泰的戒備倒也能真正放下來,而能以一個長輩的姿態看著李泰了。

所以,杜如晦覺得李泰很優秀,真不愧是聖人的兒子。

高季輔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雙手對杜如晦行禮,道,“還請仆射賜教!”

“你覺得燕王是一個聰明人嗎?”杜如晦突然對高季輔問出以了一個疑問。

“燕王,自然是個聰明人!”高季輔思索了一下,卻對杜如晦很是鄭重的回答。

杜如晦搖頭道,“燕王才乾非凡,甚至有無中生有的點金之才,但他是個蠢人。”

高季輔聽到杜如晦這般的言語,那都呆住了,若是燕王是蠢人的話,自己算什麽。

而杜如晦繼續道,“你不是問我,什麽在這裏壓著你,而任由燕王在運河之上肆意施展才能,更是讓一群百姓在這大雪天,依舊出來徭役嗎!”

“因為隻要沒有掣肘的人,燕王舍得自己掏錢,也能合理用錢,更能在體惜百姓的情況下,把這件事情給真的做好。

朝廷上下除了燕王,真的沒幾個人能做到,這種人難道不蠢嗎!”

杜如晦感歎道,“若非他是聖人的兒子,以燕王現在的行為,不用你,我就上奏他了。

但需得慶幸,我大唐有此蠢人,不然我又何必大冬天的來這幽州,南下餘杭起步不好嗎!”

高季輔麵對杜如晦是問非問的話語,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

杜如晦繼續道,“你若心有疑惑,跟著徭役去鏟幾天雪。

問問那些徭役,為什麽他們一個個精神奕奕的去給燕王做徭役。

而是願意服大唐的徭役,甚至寧願捐錢給朝廷來免除徭役!”

“我?去做徭役?!”高季輔聽到杜如晦的話,驚愕得不能言語。

“反正你這幾天也閒著沒什麽事情,我吃點虧,來替你處理幾天刺史公文!”

杜如晦看著高季輔平澹說道:“你乘機出去散散心,也不算是件壞事。”

高季輔聽到杜如晦的話,略帶著幾分難以置信道,“仆射,您來真的!”

“沒辦法,誰讓你是言官出身呢!”杜如晦帶著幾分的唏噓說道,

“反正你想要了解為什麽,路是指出來給你了。

但你要不要去做,那就是你的事情。

當然你也可以等著這個冬天過去,什麽都不要做,畢竟這樣什麽都不會錯!”

“仆射莫要看輕了我!”高季輔對杜如晦行禮說道,

“我便是要親眼看看,這大雪之下,到底會造成多大的傷亡。

到時候也正好上書朝堂,縱然聖人寵溺燕王,我也要告一告!”

高季輔說完,便是氣呼呼的轉身離去了。

“言官的氣,還是重了點!”杜如晦喃喃的說道,

“聖人,這家夥雖是可造之材,但這數年來積累下來的言官習性卻是不好打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