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冷著臉看向謝鳳瑤,“你笑什麽?”
謝鳳瑤一看被逮了個正著,立馬抬起寬大的袖子擋住了半張臉,喉嚨微微哽咽道:“兒臣,兒臣沒有笑啊……”
皇帝又問:“那你哭什麽?”
謝鳳瑤抽抽噎噎道:“兒臣是沒想到,二皇兄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惹的父皇傷心,兒臣也跟著父皇傷心罷了。”
“小五有心了。”
皇帝歎息著道。
說起傷心,他真是被老二傷透了心。
他之前以為,老二是他所有皇子中,最懂事乖巧的一個,卻沒想到,什麽懂事,什麽乖巧,都是裝出來的!
他的心比墨汁還要黑!
“從今日開始,罰去你的食俸!褫奪你的封邑,你在好好在府裏閉門思過!”
謝清衢一愣,隨即鬆了口氣,他哽咽的給皇帝磕頭,“謝謝父皇!”
謝清衢是高興了,謝鳳瑤卻不高興了。
就這?
她拚了性命才找到的謝清衢的罪證,結果就一個閉門思過了事?
皇帝還是太心軟了。
嚴高岑是臣子,殺了還能提拔下一個,但是謝清衢是他兒子,虎毒不食子,除非謝清衢謀逆,否則,皇帝是不可能真的要他的命的。
即便如此,謝鳳瑤還是覺得,皇帝罰的太輕了些。
“父皇,兒臣……”謝鳳瑤剛要說話,突然,李公公進門道:“啟稟皇上,夏指揮使請求麵聖。”
皇帝道:“夏柏聿?他來乾什麽?讓他進來吧。”
夏柏聿進來便跪下了,“臣參見皇上。”
“起來吧。”
夏柏聿站了起來,道:“一個月前,西山狩獵之時,皇上命臣查朝廷裏的內鬼,臣如今已經查明了真相,特來向皇上複旨。”
“哦?”皇帝道:“那人是誰?”
夏柏聿看向跪在地上的謝清衢,冷聲道:“那人就是二皇子。”
謝清衢喊道:“夏柏聿!你別血口噴人!”
夏柏聿道:“有沒有血口噴人,不是二皇子一言就說了算的,臣既然敢這麽說,自然是有證據。皇上,這是二皇子府上幕僚的供詞,他能證明,此事同二皇子有關。”
皇帝擰眉,道:“把供詞呈上來。”
李公公雙手接過供詞,呈了上去。
皇帝看著看著,眉頭就擰緊了。
“到底怎麽回事?”皇帝沉聲道。
夏柏聿道:“嚴高岑當晚逃跑後,並未離開都城,而是去尋求二皇子幫忙,因為嚴高岑手上捏著二皇子的把柄,所以二皇子不得以將嚴高岑收留,並且故意在西山狩獵之時,將偽裝成下人的嚴高岑帶去了西山,二皇子的目的,就是想讓長公主,死在西山。”
夏柏聿從袖口裏掏出了另外一份供詞,“這是二皇子妃口述的供詞,能夠證明臣所言屬實。”
什麽?
二皇子妃?
他的妻子,他竟然……他竟然指認自己?!
謝清衢不敢置信的大睜著眼,跌坐在了地上。
夏柏聿目光涼薄的掃向謝清衢:“如果二皇子對此有任何懷疑,可以讓皇上將二皇子妃召進宮,與她當麵對質。”
皇帝望著謝清衢,嘴角凝出一抹譏誚。
“還需要什麽當麵對峙,你看看他那樣!就知道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皇帝惱羞成怒,“逆子!你竟然對你妹妹下手!你還是不是人!你還想害死你妹妹!朕看是你活膩了!來人,把二皇子給朕——”
“哎呦,這是誰惹的皇上生這麽大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