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歇斯底裏

她還沒跑兩步，就被謝鳳瑤一把抓住了後脖領子。

謝鳳瑤一邊卸下麵具，一邊皺眉道：“跑什麽。”

對方愣住，她轉過臉去，怔怔的看著謝鳳瑤，半晌，結結巴巴的說“姑、姑娘？”

“嗯，是我。”

謝鳳瑤重新把麵具戴上了，同時她放開了朱顏。

朱顏捂著自己的心口，心有餘悸道：“我……我差點兒以為……”

“你以為我是壞人？”

朱顏點頭，“嗯。”

謝鳳瑤道：“你來這兒乾什麽？”

朱顏支支吾吾道：“我……我……”

謝鳳瑤食指和中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因為這個？”

朱顏遲疑片刻，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過了一會兒，朱顏補充道：“這裏有賣藥，可以讓眼睛瞳孔變的跟這裏的人一樣，我的藥吃完了，所以就……”

謝鳳瑤問：“你就是吃那種藥，才能隱瞞自己的身份的？”

怪不得她之前看朱顏的瞳孔，跟他們都是一樣的黑色或者棕色，但是今日白日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朱顏的瞳孔，卻又變成了深藍色。

“嗯。”朱顏擔心謝鳳瑤誤會她，趕忙解釋道：“我，我不是要故意瞞著姑娘，我隻是……”

謝鳳瑤打斷了她的話，“我明白。”

今日，謝鳳瑤也算是看到了亡國之民，是何等的下場。他們受人驅使，被人羞辱，甚至沒人將他們當人，如果不是因為吃藥隱瞞自己的身份，朱顏恐怕會像今晚見到的那些荒國人一樣，被當成貨物一樣的出賣。

朱顏眼眶有些紅：“謝謝姑娘。”

荒國人從來都是受人鄙視，受人白眼，地位卑賤的，從未沒有人會將他們當人，可是姑娘知道了她的身份，卻沒有嫌棄她，也沒有看不起她。

“我們回去吧。”謝鳳瑤道。

朱顏點點頭，嗓音微澀，“好。”

謝鳳瑤回到原地時，聞人旭已經等在那裏多時了。

聞人旭陰陽怪氣道：“你終於回來了？你怎麽不等閉市了再回來啊？讓你隨便走走，你倒好，走了快一個時辰！你看看現在都什麽時候了！你快讓我等死了！”

謝鳳瑤蹙眉，道：“你能少叭叭兩句嗎？”

聞人旭惱道：“你還嫌棄我？我都沒嫌棄你，你還嫌棄我，真是氣死我了。對了，這位是誰？”

謝鳳瑤無語。

聞人旭光長了張嘴吧，至於眼睛，是讓出氣的吧？

謝鳳瑤翻了個白眼，徑自往前走了。朱顏見謝鳳瑤走了，也跟在屁股後，一道走了。

“哎？別走啊！等等我啊！”

……

昨晚從鬼市回來後，謝鳳瑤就蒙著被子，美美的睡了一覺，直到快到午時才起床。

洗漱過後，謝鳳瑤坐在梳妝台前，對著鏡子用梳子將一頭漆黑光滑的長發打理順。

每到梳頭發這個環節，謝鳳瑤就忍不住的會想到七殺。

自從她知道七殺會梳頭發後，後來她的頭發，基本上都是七殺幫她打理的。

原本七殺隻是梳一些簡單的發式，但是後來，為了讓她美美美，七殺學會的發式越來越多，比府裏那些梳了好些年的嬤嬤都梳的好。

七殺看起來傻，其實他是很聰明的。

好像不管他學什麽，都能一學就會。

梳頭發，女紅刺繡，剪紙……好像就沒有他學不會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