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顏覺得說心疼有點不準確，她認為薑元這麼好的員工，應該多體恤一下。

但不管怎麼說，也得給薑元留點麵子。

林顏拉扯了一下鬱北辰的衣角，一隻手擋著臉，踮起腳在他耳邊小聲低語著。

“你助理他好像腎出了點問題，剛他帶我來的時候，跑了好多趟廁所。”

林顏剛懷孕的時候，也會尿頻，但感覺都沒有薑元那麼頻。

鬱北辰的眉峰，因為林顏的細語舒展了一些。

他喝酒的時候，手機開了震動，放在外套口袋裡沒有拿出來。

他出來的時候，才知道林顏給他發了消息，還有薑元的那二十幾通未接來電。

想到薑元剛剛的一係列操作，他這個助理做得倒是稱職。

“你走吧。”

鬱北辰不鹹不淡地說了句，讓緊繃的薑元如獲大赦，恨不得在腳底下裝上風火輪，火速撤離。

夜晚的市中心街道，仍舊燈火通明。

路燈上的裝飾物已經被換成了大紅燈籠和中國結的樣子，街上的年味兒越來越足。

隻是這熱鬨的氣氛，並沒有感染到鬱北辰，林顏餘光打量著鬱北辰的側臉。

他看起來，還是沉著臉的樣子。

怎麼才能讓他心情好一點呢？

林顏想著她心情不好的時候，許婧會給她講笑話，要不她也試著給鬱北辰講一個。

林顏紅唇輕啟，剛一張開，帶著涼意的空氣來勢洶洶地灌入肺裡。

“咳！咳咳……”

林顏彎下腰劇烈地咳嗽起來，冷風吹得她喉嚨越發乾癢。

鬱北辰忙給她拍了拍後背，等林顏咳嗽好了，直起身來的時候，發現鬱北辰眉頭擰得更深了……

林顏啊林顏，笨死你算了！

這怎麼辦，現在這氛圍根本不適合講笑話，甚至不適合講話。

林顏隻好閉了嘴，默默地和鬱北辰並著肩，一路無話地回了家。

林顏有些心不在焉，進屋的時候一個沒注意，頭撞在了停下來準備換鞋的鬱北辰的背上。

“嘶……”

林顏吃痛地揉揉鼻梁，鬱北辰真的是個很硬的男人，這一下把林顏撞得都有些生理性流淚了。

“怎麼這麼不小心。”

鬱北辰回過身來，低頭看著淚眼婆娑的林顏。

“我下次注意。”

林顏吸了吸鼻子，軟軟糯糯的樣子，眼眶含著濕潤的淚，像被雨打濕了的玉蘭花。

雨滴落在花瓣上，搖搖欲墜。

鬱北辰俯下身，給林顏輕輕地吹了吹。

烈酒的醇香和薄荷的清冽雜糅在一塊兒，融合成一陣讓人微醺的風。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裹著酒香的氣麻醉了林顏，當鬱北辰吹完氣的時候，她的鼻子竟然真的不那麼疼了。

但鬱北辰並沒有直接離開，他的薄唇更貼近了林顏幾分。

白玉蘭花的芳香和微醺的風纏繞在一處，誘人深入。

去品鑒那花瓣包裹下的，香甜的蜜。

“等一下！”

林顏猛地按住了鬱北辰的肩膀，終止了他的探索。

拒絕他？

鬱北辰的眸子裡，藏了塊化不開的濃墨。

因為初戀而變得煩躁的情緒，再次翻湧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