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在看著前方，卻又像透過前方，看到其他東西。

顧皓庭一直沉默，直到抽完煙駕車離開，也沒開口說話。

當時，他就知道了。

顧皓庭其實就是沒放下，所以連她們曾經一起住的地方也不敢住。

就是怕自己睹物思人。

宋予知看著眼前低頭垂眼，準備離開的小姑娘，身上穿著病號服，喊住了她：“生病了？”

林悠拽著病號服的長長的衣袖：“沒有生病。”

“那你這是......”

這層正好是顧皓庭鎖所在的病房。

宋予知略一思索變明白過來：“你是來看顧皓庭的？”

林悠手指甲扣著牆壁，眼睛酸的厲害。

過了一會兒，幅度很小的點點頭。

她是想去看看他現在怎麽樣，但她不想遇見其他人，目前能幫她的，也隻有宋予知了。

宋予知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他其實也不明白。

林悠看起來，明明也是很在意顧皓庭的，怎麽兩個人說分就分了？

宋予知說：“要我帶你過去嗎？”

林悠點點頭，接著又搖搖頭：“我不想讓其他人看到。”

宋予知覺得，這個其他人應該就是蘇清了。

他以前是認為顧皓庭會跟蘇清在一起的，可後來看到顧皓庭對林悠的種種作為，他開始懷疑了。

特別是今年跟林悠分手後。

蘇清結婚的時候，顧皓庭是平靜安穩的。

現在他也平靜，隻是眼裏變得更深沉了些，多了宋予知看不懂的東西在埋在裏麵。

宋予知拿著煙，並未點火：“你在這裏坐一會兒，等會兒醫院要查房了，我會讓他們都出去，你到時候再進去。”

林悠點了點頭。

宋予知想起蘇清當初住院的時候，顧皓庭在醫院陪著蘇清。

這個小姑娘獨身一人來看蘇清，提著向日葵，買著水果來的。

也不知道當時她是以什麽樣的心態過來，麵對男朋友照顧他的前女友的。

這會兒又因為蘇清，不願意正大光明的去看顧皓庭。

宋予知眼神裏多了幾分心疼：“會讓你今天見到他的。”

林悠重新坐回樓道邊台階上，雙手托著腮，靜靜等著。

宋予知陪了她幾分鍾，有護士找他，他便出去了。

他前腳剛走，陳晴拿了杯冰塊回來了。

林悠給她說了剛才宋予知的事情。

陳晴還買塊毛巾，用來包著冰塊。

陳晴一邊給她冷敷一邊說：“宋予知來幫你那最好了，剛才寧辰星給我打電話，我本想著要不要讓他來幫忙，但萬一他嘴巴不牢，還是算了吧。”

兩人坐了一會兒，宋予知過來帶林悠一個人過去了，讓陳晴先在這裏等著。

一路上林悠低著頭，口罩往上提了又提。

宋予知並沒有把她帶到顧皓庭的病房，而是先去了自己的休息室。

給她找了一身護工的衣服。

林悠也沒問，直接套上了。

依舊戴著口罩。

宋予知解釋道：“顧皓庭的病房不能完全離人，不過還好，他們沒幾個見過你，你裝成護工進去方便一些。”

快到了顧皓庭病房門口時，林悠突然拉住宋予知的衣服下擺，小聲問：“宋醫生，他什麽時候會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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