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而言。
隊長會在最前方,而副隊長,則是負責殿後。
顧慎看著那個沉默寡言到極致的男人,有些訝異地問道:“蘇河也加入了聊天頻道?”
“當然。”李辰大大咧咧笑道:“大部分時候他是不說話的,不過潛水也好,大家知道他在,心底會踏實許多。”
下一刻。
他發送了一個邀請。
顧慎選擇了“同意”,下一刻,耳旁那個冷寂的世界,忽然變得鮮活熱鬨了起來。
“老莫,我忽然想起來,你上次在對抗訓練跟我打賭的事情願賭服輸,你說要給我介紹一個妹子的,妹子在哪裏?”
“我說你小子,能不能有點出息?別老惦記妹子,好歹是咱們調查軍團二隊的精銳,才出了幾次要塞,拿了幾個榮譽,就想著兒女情長的事情,等你拿到軍團長頒發的一級獎章,還怕沒有妹子?!”
“呸,一級獎章,那玩意兒是活人能拿到的嗎?你不會準備紮個紙人燒給我吧?”
“紙人太寒磣,真有那一天,哥一定借錢給你買個矽膠款的燒了。”
一陣大笑。
顧慎默默抬起頭來。
遠天的穹頂是坍塌的渦流,破碎的粒子,以及飛舞的碎石,黑白相間的雪屑。
聊天頻道內一片歡快,像是一瞬間來到了某個氣氛火爆的地下酒館,跋涉在廢棄舊土上的旅者們,空氣麵罩內沒有酒精,卻甚是歡樂。
隻要跟正確的人結伴,那麽多遠的路都不孤獨,孤獨是什麽?孤獨就是一種可以咀嚼的精神食糧,閒來無事嚼一嚼。
默默聽了半晌。
顧慎覺得這幫家夥,比自己想象中有趣。
在秩序坍塌的舊世界上,一群糙老爺們聚在一起嘮嗑,還真是一副不可思議的景觀。
“顧兄,這幫家夥們的用詞可能不太雅。”
幾分鍾後,李辰的聲音再次在私人頻道響起。
他一直在觀察顧慎,在他心中這是和蘇河一樣沉默寡言的家夥,看上去斯斯的樣子,大概率不會適應北洲的語言習俗。
他有些謹慎地開口。
如果有一天,聊天頻道裏的內容遭遇公開,那麽一句話應該會被屏蔽一半,其中蘊含的某些稱謂以及語氣助詞實在不雅。
“如果這就是他們的正常水準,那麽還算是有化的。”顧慎在心中默默開口。
跟宋慈比起來
這幫家夥,算是有素質的了。
“老莫,願賭服輸,不要甩賴啊,幫老子洗一個月內褲,不過分吧?”
“加我一個,妹子我就不要了,說起來,我攢了一個月的襪子,還在隊裏”
顧慎聽著聊天頻道裏的消息,忽然問道:“他們一直在聊賭注這是怎麽一回事?”
莫宏義似乎跟很多人打賭,都賭輸了。
“啊”
李辰有些不好意思,“你那天要求參加日常訓練,老莫開了個賭局賭你跟不上咱們的訓練,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他輸得很慘。”
顧慎聞言,輕輕笑了一聲。
原來如此。
賭自己跟不上訓練那的確是輸得很慘啊。
這幾天的調查軍團訓練,顧慎全部完成,而且完成地十分順利,對他而言,封閉精神力就是一種“極限修行”,跟隨這隻精英隊的日常訓練,能夠讓自己更好的感知。
也更好的運用“肉身”。
這幾天的訓練,還是頗有收獲的。
隻是沒想到,二隊裏有很多人支持自己,看上去隻有老莫一個人輸。
顧慎輕聲一笑之後,整個聊天頻道陡然安靜下來。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正處於公眾頻道之內。
所有人這才發現,頻道內有一個新人加入了。
“顧顧慎?”
莫宏義愕然回頭,這個年輕人的存在感實在實在很低,幾乎和蘇河一樣是“隱形人”,沒有人提起,大家都忘了還有這麽一號人物的存在。
“小李拉進來的。”
便在此刻,一道冷漠的聲音響起。
蘇河輕聲說道:“已經進來好一會了”
聊天頻道內短暫地沉默了一小會,然後便是一陣笑聲。
顧慎看著自己麵前炸開的“私聊申請”。
原來剛剛的寂靜和孤獨
都是假的。
隻是因為自己沒有被大家想起來啊。
他全部同意,私人頻道裏頓時響起了一道道問好之音。
“顧兄!我是祝霄,喊我老霄就行!”
“小顧兄,我是主隊張凝,祖籍也是東洲的,隻不過是偏僻的苔原區,話說長野的事情我可聽說了你可真牛逼壞了!”
而諸人的注意力,很快被公眾頻道內的發言拉回。
沉默寡言的蘇河又開口,道:“沒記錯的話,你說顧慎能堅持下來,你會蹲下來給他舔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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