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周圍的溫度顯著降低,肩膀更是徹骨的陰冷。
就像……我肩膀上趴了一隻鬼。
陰冷的風吹過我的耳畔,那隻鬼仿佛正對著我的耳朵在說話。
戴念?
她怎麽又出來了?
謝航再次低頭,這次卻隻補了一個感歎號,就馬上舉了起來。
我突然意識到什麽。
謝航該不會是在和戴念吵架吧?
我腦補了一下畫麵,並不覺得害怕,隻覺得好笑。
謝航依然在鏗鏘有力地補著感歎號,好像多幾個感歎號,他的話就會變得無比的正確。
隻是他的感歎號越畫越多,下筆的手越來越用力。
看這情形……謝航好像沒吵過戴念。
我突然好想聽聽他們都在吵什麽,甚至也想加入“群聊”。
可是我看不到也聽不到。
葉程為了不能畫符的事懊惱,而我也在一直在為沒有陰陽眼的事懊惱。
謝航突然撇了撇嘴,將本子放下了。
陰冷的氣息離我遠了一點,似乎在朝著謝航靠近。
謝航閉上了眼睛,甚至捂住了耳朵,就像在說“我聽不見,也看不見。”
這是沒吵贏,耍賴呢。
我隻覺得好笑,對著看不見的空氣拉架道:“雖然不知道你們是為了什麽吵起來,但是看在我的薄麵上,停戰吧,別吵了。吵架多傷和氣啊,都是朋友。”
謝航讚同地點了點頭。
而那股陰冷之氣又從謝航飄向了我。
隻可惜我完全看不到戴念的反應,不知道她是讚同我的話還是反對。
葉程打完電話,回來了,隻是他完全不敢走近,正趴在門口,滿臉驚恐地看著我的肩膀位置。
我知道,他應該是看到了戴念。
我雖然看不到戴念,但還是下意識側頭說話:“戴念,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一會吧,我去一趟夜市就回來。”
陰冷的氣息瞬間消失,周圍的溫度回升。
而葉程臉上的驚恐也減輕了一些。
戴念似乎回到了黑球中。
我將黑球拿出,好好地放在桌子上,總覺得不放心,又鎖進了抽屜裏麵,並且關好了窗戶。
“等我回來哈。”我像是拍頭一樣,輕輕拍拍黑球。
出了門,葉程就問我:“那女鬼是你養的?天師還養小鬼的?”
我搖了搖頭:“她不是我養的小鬼,她是我朋友。”
葉程道:“抱歉,節哀。我真不知道你朋友死了。”
怕是所有知道我和戴念交朋友的人,都會下意識以為我們是生前認識的。
可實際上我們是死後才相識的。
我沒去解釋,應該實屬沒必要。
在謝航的帶領下,我們四人一狗來到了一家壽衣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