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航詫異地回頭看我。
我笑道:“你缺錢,你和我說啊,我身上還有點錢,雖然不多,但至少夠你買這次藥。”
我挖了個坑,那就是——“買這次藥”。
我想知道,謝航是買完這次藥就夠了,還是說,這瓶藥隻是療程之一。
謝航沒反駁我的話,像是默認了需要多次買藥。
古董店老板接過銀行卡,用刷卡機劃走錢後,又將卡還給了我,他隨手從櫃台中拿出一瓶藥,遞給謝航:“這是這個月的,下個月可千萬別忘記來啊,再斷療程,你的喉嚨就沒救了。”
我下意識問道:“所以,你買這藥是用來治喉嚨的?”
謝航點了點頭。
葉程追問道:“所以,你不是不愛說話,隻是喉嚨出問題變成啞巴了?”
我不禁感歎葉程的粗心,他居然一直以為謝航不說話,隻是高冷,不愛說話。
不過,我好像沒立場說葉程。
因為之前的我好像也是這樣子以為的。就連謝航第一次拿出錄音筆的時候,我也沒有意識到,他不能說話。
我爸問道:“你這喉嚨也沒有外傷啊,怎麽就出問題了?難不成是被人毒啞的?”
我爸的話好像說對了,因為謝航握住藥的手猛的用力,瓶身都在微微變形。
是誰毒啞了????謝航?
這個問題,我爸幫我問了。
但是謝航沒回答。
謝航的秘密似乎總是很多,但是我能理解。
換做是我,絕對也不會願意提起這段往事。
“算了,別糾結這個問題了,”我看向我爸,“爸,你能借我二十萬嗎?”
我爸秒懂:“你是想幫他把下個月的藥也買了?”
我點了點頭。
雖然一個月的時間很長,謝航應該不至於“再次”耽誤買藥。
可是那個“再”字實在有點刺痛我。
我不知道謝航到底為什麽斷過一段時間藥,但是他絕對有什麽迫不得已的理由。
為了避免這個理由,不如索性一次性買兩個療程的。
我爸一攤手:“我也沒錢了。”
我急道:“葉叔叔不是幾天前才給了你酬金嗎?怎麽就沒了,這才幾天啊!”
我爸道:“你媽住院不要錢啊,我住院不要錢啊?買符紙不要錢啊,還有那些堂口,你真的以為我不上香啊!買香還得買好香,但凡差一點,他們都不肯吸!”
我被我爸的一連串問題,問得有點啞口無言。
古董店老板看著我們,不緊不慢地道:“現在沒錢也沒事,下個月再來就行。”
“要不,先買半瓶?”
我的話才說完,葉程就緩緩舉起了手:“那啥,師父你為什麽不找我,我有錢啊。”
嗯?對哦,葉程有錢。
我眼睛放光:“好徒弟,借為師二十萬給師祖買藥,等師父有錢了,馬上還你!”
葉程聳了聳肩:“借就不用了,我直接給你二十萬吧。因為我剛才百度了一下,拜師禮是徒弟送師父東西,而不是師父送徒弟東西。我們……好像搞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