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倩的父親滿臉哀求地看著我,甚至用膝蓋朝著我走近。
我有些於心不忍:“起來吧,別跪著了。”
陳倩的父親搖了搖頭,指了指爛尾樓內。
如果我麵對的是謝航,我會很有耐心的去猜他到底想表達什麽,但是我麵對的陳倩的父親,是想殺死我的凶手的父親,我沒這個耐心。
“我受不起你的跪拜,你到底想乾什麽就直接說吧。如果你想說,讓我放過你女兒一馬,不好意思,你來晚了一步。”
陳倩的父親緩緩張開了嘴。
他嘴中沒有舌頭。
我腦袋猛地炸開,我突然想起來,我二伯母也是死後沒的舌頭。
難不成有人專門在拔鬼的舌頭?
可是,鬼魂的舌頭能有什麽用?
陳倩的父親又在一個勁地指著爛尾樓的方向。
我想了想,隻能想到一個可能性:“你是希望,我把陳倩的屍體帶走?”
陳倩的父親趕緊點了點頭。
我原本是不想去管陳倩的屍體,就任由她在那裏躺著,等到有緣人什麽時候發現。
而爛尾樓偏僻,少人去。估計隻有等陳倩發臭後,她的屍體才會被注意到。
見我不做聲,陳倩的父親又對著我拜了拜。
長輩跪拜,我可受不起,會折壽的。
“您可別拜了,起來吧。”
陳倩的父親跪著不動,大有我不答應他,他就不起來的架勢。
不愧是父女,就喜歡逼著別人去做事。
我扭頭看了看爛尾樓。
擺了,我心軟了。
我和陳倩畢竟同學一場,而且死者為大,現在兩個死者自然賽過我一個活人。
我撥打了報警電話。
警方很快趕到。
爛尾樓內裏麵密密麻麻的小蛇屍體嚇了他們一跳。
如果是普通人,估計早跑了。
陳倩的屍體被法醫帶了回去。屍檢報告估計很快就會出來,結論是難產而死。
我做完筆錄就被放了。
出了警局,我的心情莫名有些複雜和惆悵。
陳倩死了……
陳倩死了啊……
我拿出手機看了看。
謝航還沒有給我回電話,在忙?
我又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這次依然沒有接。
我心中突然產生了不好的預感。
謝航該不會遇到了什麽危險吧?
我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
當初殺死阿森的是我和謝航兩個人。陳倩隻報複了我,卻對謝航隻字不提。
要知道,她生產後,就隻有死路一條了,根本不可能再有機會找謝航報複。
她不報複謝航,是覺得他厲害,不敢報複?還是說,她知道謝航出事了……
我突然想起畫像被燒時,那個盔甲女人淒厲的慘叫聲。
“我不會……放過……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