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接下來說了什麽,我沒去在意,而是看著窗外的雨滴。
是的,下雨了。
我忘記帶傘出來了,早知道出來的時候就看看天氣預報了。
盯著雨看了五秒,我突然覺得意識昏昏沉沉,似乎很想睡。我並不是一個嗜睡的人,尤其還是在不怎麽安全的環境下。
這個車有問題!
我瞥見車上放著一個加濕器。
上次在大伯母那裏的遭遇讓我汗毛倒立。
在徹底昏迷之前,我用儘最後的力氣喊道:“戴念!”
我也不清楚自己暈了多久,我醒來的時候,車窗上的雨已經連成了一片,耳邊都是雨聲淅淅瀝瀝的聲音。
我搖晃了一下還是很混沌的腦子,看向了前座。
從我這個視角看過去,司機的手腳好像都折了,他的脖頸處有一雙慘白的手正在不斷用力,在他快呼吸不過來的時候,那雙????手又會鬆開,等到他緩過來的時候,又掐上,不斷讓他體會瀕死的感覺。
我念了一遍清心咒,明顯讓腦子清醒一點:“加濕器檢查了嗎?”
戴念大發慈悲地鬆開了司機的脖子:“檢測了,就是上次你大伯母用的那種藍色藥水。”
“那他交代是誰給的嗎?”
戴念道:“據他說,是一個很漂亮的年輕女人。”
又是一個年輕女人,難不成是那個假呂伊?
司機喘著粗氣,眼淚鼻涕都流了出來:“我不是成心想害人啊,我也是被逼的啊!他們抓住我懷孕的妻子,還有我的父母,威脅我說,如果看到照片上的女孩……也就是你單獨坐車,就務必要打開加濕器,釋放迷藥,然後用刀子……”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可是作為受害者,我並不想原諒他。他無辜,我就該死嗎?
“你為什麽不會被迷暈?”
司機小聲道:“他們給我吃了一塊白肉。”
我皺眉道:“你吃了人肉?”
其實按照真正的客觀分析,人肉應該屬於紅肉。
隻是有些人為了避免直接說人肉,而給人肉起了很多次別稱,諸如白肉,兩腳羊的肉等等。
司機趕緊搖頭:“不是!不是!那應該是一塊蛇肉,我吃過其他蛇的肉,吃起來有點像。”
蛇肉?
——“市長不同意,說不搞這些封建迷信,還讓人挖了死蛇的肉,和蛇骨一起燉湯。市長下令,讓所有的工人都必須喝湯,說是壯陽補氣,延年益壽。”
——“說來也古怪,喝完這蛇肉湯後,所有人都不再需要睡覺了,也感覺不到任何疲憊和傷痛,仿佛真的有無窮的精力。工人們夜以繼日,隻花了預期一半的時間就建好了公園。”
這是陳倩的爸爸給我講的沅林公園建成時候的故事。
不知道這個司機口中的蛇肉,是不是就是沅林公園大蛇的肉。
不,應該是我想多了。
因為沅林公園大蛇的肉應該全部被吃完了,就連骨頭都煲了湯,隻剩下一張蛇皮在市長家。
我摸了摸下巴:“會畫畫嗎?把給你東西的年輕女孩畫出來。”
司機搖了搖頭。
我道:“那除了漂亮和年輕,她還有什麽其他特征嗎?比如說,哪裏有痣?”
司機道:“特別漂亮,算不算?”
想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