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了竅門,卻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畢竟,前有狼後有虎,我被這些紙人拖住腳步了,後麵估計會很快追上。
為了避免被紙人抓到,我的後背緊緊地貼著那扇門,冰涼的觸感讓我的心都變得慌亂了起來。
這要是從門口出來一個人,我就直接栽倒了。
隻是,門後並沒有追上什麽東西,也沒有任何人出來。
葉景和呂伊是真的沒想追我,更沒想現在就殺我。
紙人被清除一部分後,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出現在我麵前。
是羅惠的爸爸,那個害了我爸爸的獨眼龍。
他正慢吞吞地抽著煙,指揮著紙人消耗我的符紙,絲毫沒有自己上的打算。
我的符紙數量是有限的,我漸漸不敢再隨意揮霍,轉而用口訣和銀針來消耗。
口訣還好,我晉升玄階後,幾乎就沒有念誦口訣消耗過度的現象了。可是銀針卻是貨真價實地在消耗。
我一摸就已經隻剩了十根。
不行,必須用桃木劍了。
桃木劍沒什麽不好,隻是必須要靠得很近。
我怕紙人傷到劉嬪,連忙拔下頭上的簪子遞給劉嬪:“這個給你。要是紙人靠近,你直接紮就完了。這上麵有魂毒,一般來說,都是一擊必死。”
劉嬪拿著簪子似乎很是驚喜的樣子。
我忙著對付那些鬼,沒空管她的小情緒。
當我背對著劉嬪,將她完全護在身後的時候,我聽到身後的她對我說:“謝謝師父。”
謝謝……什麽?
我下意識想回頭,卻覺得後脖頸一疼,好像有什麽鋒利的東西直接刺進了肉裏。
疼……真的好疼。
我渾身瞬間沒了力氣,直接跪到了地上,甚至直接蜷縮成了一個蝦米。
我上次這麽疼,還是在天啟中學,被阿盛自爆的時候的血炸到了,那次是我自己大意了。
這次呢?
是我太過輕信,把後背留給了敵人嗎?
不對,也不是敵人。
畢竟,我隻有一個徒弟。
葉景早就露出了弊端,所以他背刺我,我還算有些心理準備。可是葉程為什麽要背刺我?
而且,這還是貨真價實的真實物理背刺啊!
我有什麽地方對不起葉程的嗎?
雖然我有些冷落他,甚至有時候都忘記自己還有個徒弟。可是除此之外,我並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他的事吧?
他為什麽要這樣子對我……為什麽他們都……
不對,我早該想到的。
葉景和葉程一個是“那位”的轉世,一個是陰陽眼的鬼生子,又是親戚,沒關係才奇怪。
從頭到尾,隻有我被甩得團團轉。
說不定,葉程一開始拜我為師,根本就不是為了所謂的積累功德。隻是想接近我。
畢竟,誰積累功德會去盜墓啊。
隻是,葉程明明有其他動手的機會,為什麽偏偏要現在?
為什麽偏偏要用我給的簪子來刺我?
我聽到劉嬪的聲音響起:“我也不想的。可是,那邊催得急,我實在沒辦法才……師父別怪我。不……師父還是怪我吧。這件事本就是我一個人的錯,是我辜負你的良苦用心了。安心去吧,這是魂毒,絕對不會有下輩子的痛苦的。”
我的意識逐漸模糊,其實我能撐這麽久也很不容易了。
畢竟,之前被魂毒簪子刺中的目標,幾乎都是立刻死亡。
怎麽……突然好吵。
我都快死了,居然還能聽到爭吵聲,真是奇怪。
除了爭吵聲外,我還聽到了耳光聲,聽到有人在我耳邊說了話。
至於到底說了什麽,我已經聽不清了。
我耳鳴得厲害。
伴隨著我脖子處一涼,周圍終於徹底安靜了。
連疼痛都感覺不到了。
我這是徹底死了嗎?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