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就那麽站著，不說話，氣壓低到了極致，宋與霧試圖打破這裏的沉寂。

可是猶豫再三，也沒敢開口，沈時晏不是他能招惹的男人，而薑鶴洛的脾氣，宋與霧從小就領會過。

“要走？”

沈時晏的聲音都在抖，卻說不出一個挽留的字眼。

“也是，三年了，你早該膩了。”男人說話酸得很，好像是被拋棄的那一個。

薑鶴洛抿唇，抬頭，收斂了那種喪的要死的情緒：“是啊，沈時晏，你也該有新歡了，祝我們以後都好。”

薑鶴洛說完之後，拖著行李箱，決絕的走過去。

兩人平靜的像是科幻片，宋與霧以為自己耳聾了，什麽都沒聽到，卻什麽都發生了。

就這？

沈時晏突然伸手，抓住了薑鶴洛的手腕，男人眼底的思緒在掙紮。

他想要將人拽入懷中，宋與霧捂著眼睛，不敢去看這樣的修羅場，他從指縫裏看了個大概。

“如果我留你，你會留下來嗎？”

沈時晏又問。

薑鶴洛突然感覺想笑，她看向沈時晏：“你把俞霜帶回沈家，所有人都知道，她會是你的女人，可我算什麽，我的三年算什麽？”

女人伸手，將沈時晏的那隻手拿了下來，依舊理智。

“我知道，你可能不愛俞霜，但你走不出那道坎，她的救命之恩勝過所謂的感情。”

“不是的。”沈時晏想解釋，可話語蒼白，那一瞬，他的確很害怕俞霜死了。

雪山上的意外，葬送了俞青的命，她在臨死之前寫下的那些字眼，再加上俞霜救命之恩，他的確做不到置之不理。

這些年，沈時晏也格外的照顧俞霜，隻要不是過分的請求他都會一一應允。

沈時晏看著遠去的背影，陷入沉思。

宋與霧一拍腦門，無奈的說道：“鶴鶴的脾氣，你不了解，她決定的事情，不可能再回頭了，沈總，往後再見就是陌生人了。”

宋與霧是懂補刀的，這一下紮的沈時晏心中千瘡百孔。

再也好不掉了。

車內，薑鶴洛靠在一側，宋與霧又試探性的問了問：“車開走，可就不送你回來了。”

“墨跡什麽呢。”薑鶴洛催促道，車子與沈時晏擦肩而過，她的心臟驟然縮了一下。

真是毒藥，戒不掉，逃不掉，居然那麽疼，撕心裂肺也不為過了。

“唉，我以為這次不一樣呢。”宋與霧感慨了一句，“不過沈家那種龍潭虎穴，不去也罷，臟東西太多了。”

身側的人不說話，沈時晏稍稍開了車窗，風吹進來，迷了薑鶴洛的眼。

宋與霧繼續道：“我們鶴鶴隻要想要，什麽樣的男人沒有呢。”

“是吧，鶴鶴。”

“你哭了嗎？”

“……”薑鶴洛知道宋與霧一貫話多，可現在卻在揭穿自己，“你才哭了，隻是風進眼睛，有點不舒服，我是薑鶴洛，離了誰都活得下去。”

“你最好是。”宋與霧心疼她，卻也知道一切都在預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