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他們切身利益,一眾胥吏嚷嚷不休。他們作為六房胥吏,雖然沒有品級,不是官員,沒有薪俸,隻能從縣衙領取微薄的紙筆費、抄寫費、飯食費等費用補貼,但是他們握有實權,利用手裡的權力,他們可以吃喝卡拿、索賄受賄......他們有一百種一千種方式中飽私囊。
「無緣無故?!」朱平安聞言,拉下了臉,「虧你們也能說出這個詞。」
六房胥吏臉色微微有些不自然,不過很快便又一個個梗起了脖子。
「汝等罪一,無故連續缺勤三十八天。《大明律》規定,官員缺勤1天處笞20小板,每再滿3天加一等,滿20天處杖打100大板。洪武年間,戶部某官員缺勤三十天,便被處以革職。官員缺勤尚且處罰如斯,何況汝等小吏?!且汝等無故缺勤三十八天,其罪更甚!本官革職汝等,有何不妥。」朱平安麵無表情的掃視眾人,扯著嘴角,冷冷說道。
呃!
啊!
一眾六房胥吏麵麵相覷,當時是為了抱張縣丞他們的大腿,他們背地裡聯合起來給朱平安添堵,想要將朱平安趕出靖南縣,故意遲到的。想在想來,當時的舉動何其之蠢,等同於主動地將把柄送到了朱平安手裡。
不過,即便如此,他們也不認。
「缺勤?沒有啊,大人,我沒有缺勤,每日都是按時應卯放衙啊。」
「不會。」
「胡說......」
胥吏們連連搖頭否認三連,不認帳。
早就料到如此,朱平安不屑的扯了扯嘴角,從懷裡掏出簽名冊,隨手摔在桌上,「汝等每日應卯情況,均記錄在冊,每日皆由爾等親筆簽名。」
「劉牧、大刀,你們看好簽到冊。汝等哪位不服,可上前與劉牧核對。」
朱平安掃視眾胥吏。
一眾胥吏皆低下了腦袋,不敢與朱平安對視。現在才明白,為何每日朱平安都在門口盯著他們應卯簽到了......原來是在這裡等著他們呢,這個小賊,原來從那時起就已經包藏禍心了,可恨,當時還以為讓這小賊難堪了呢,現在想來,當時那小賊還不知道怎麼在心裡偷著笑呢。
「大人,我們隻是遲到,沒有缺勤曠班。」
「對啊,就是這樣,我們沒有缺勤曠班,我們隻是遲到了些而已。」
幾個胥吏在那咬文嚼字,梗著脖子狡辯,說他們隻是遲到,不是缺勤。
「現在看來,你們不僅『懶』,而且『庸』。何為『勤』,按時應卯、放衙是『勤』最起碼的要求,汝等『勤』、『曠』不分!不僅是懶吏,更是庸吏,本官更應該革職爾等了。」
朱平安掃了他們一眼,不屑的扯了扯嘴角,你們跟我咬文嚼字,不是作死嗎!
那幾人頓時麵紅耳赤,腦袋都快低到褲襠裡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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