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他比上次更緊張。上一次，他其實覺得他姑姑在說謊。

但是姑姑沒有撒謊。事情明顯超出預期軌道，他能不緊張嗎？

另外，這隻是他的猜測。其實她也可以說是胡亂猜測。

他驗算了各種情況才想到這種可能。

因此，他電話裏的手指在微微顫抖。

朋友把裝著鑒定結果的文件袋遞給他時，差點被許宿的表情嚇到，緊張地問：“你沒事吧？是不舒服嗎？"

許宿沒心情說話，搖搖頭，然後關上門。

當他駛出鑒定中心後，非常茫然地看了看乘客座位上方的信封。

剛準備開口，趙茵然的電話就來了，他隻看了一眼屏幕，然後就掛了電話。

趙茵然打不通他的電話，很是著急，一個接一個地打電話。

許宿終於火了，打開手機大吼一聲：“你他媽吃飽了撐的嗎？打什麽電話？"

掛了電話之後，直接把手機扔到後座。

動作很猛，不管會不會砸壞。

打開文件袋的動作明顯比昨天緊張多了。昨天是心虛，今天卻胡亂找借口猜。

他緊張得連拿都拿不穩，居然把鑒定結果掉在車座上。

他從心底裏告訴自己要冷靜，在閱讀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看到最後，他終於鬆了一口氣，一直緊繃著的眉頭終於放鬆了幾分。

看完之後，他發現自己突然餓了。

才想起來為了等這個結果，沒有吃早飯和午飯，是真的餓了。

他在一家路邊餐館點了幾樣菜，狼吞虎咽地吃完，然後開車回和城。

和城醫院。

今天和昨天不一樣。昨天柳芷沅在等的時候一直和宋零聊天。

但是今天，她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隻覺得自己的心在等待的過程中都快要枯萎了。

宋零也沒說話，他握緊她的小手。

每次她忍不住要崩潰的時候，他就緊緊用力地握在手心裏。

柳芷沅抬起眼睛看著他，勉強揚起嘴唇。

早餐是保鏢買的，午餐是保鏢買的。

兩人邊吃邊互相安慰鼓勵。然而，很明顯，食不知味。

許宿提出的可能性是他們唯一的希望，

從早上開始柳芷沅就一直在不停的看時間。

宋零總是安撫她，但她知道他也很痛苦。

因為他總是時不時低頭看看表，估算著許宿什麽時候到。也會時不時的看手機，等待著許宿的電話。

說實話，柳芷沅現在真的很怕有電話，因為太在意，太緊張，於是越來越膽小。

終於，許宿來了。

因為一直在等他，當他的腳步聲在病房外停下時，柳芷沅的心都收緊了。

宋零的眼睛顫抖著看著門。

許宿終於推開病房的門，然後像昨天一樣站著不動。

柳芷沅看到他的表情，立刻腿又軟了。

這一次，她真的支持不住了。

空前的崩潰。

宋零在這場折騰中已經瘋了，他沒有去看許宿的反應。上前一步，從他手裏搶過鑒定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