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程,這兩個字寫歪了,這是他一生中寫的最醜的名字。
他的心就像被一隻野獸撕咬,咬成碎片,然後吞下去。他心如刀割,卻無法趕走野獸。
這種感覺,簡直是死氣沉沉!
他的聲音似乎是從遙遠的地方擠出來的,低沉而哀傷:“保留她做母親的權利!救人!"
“我們儘力,我們一定儘力!"
這隻能是安撫了。
醫生和小護士又轉身進了急診室。
宋程全身的力氣似乎都被抽乾了,無力地坐到了長椅上。
呼吸變得困難,他似乎隻能無助地看著她失去做母親的權利,無法再生育,但他根本無能為力。
他不知道她懷孕了,他之前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她懷孕了。
她為什麽瞞著他?
三個小時後,婭佟終於被推出了急診室。
宋程站起來,醫生連忙安撫他的情緒,“先生,病人暫時脫離危險了。你不要衝動……”
婭佟躺在移動的床上,臉色蒼白得像中國的宣紙,眼皮輕輕合上。
瘦弱的身體困在薄薄的被子裏,脆弱得像個瓷娃娃,一碰就碎。
宋程不願意上前拉醫生的衣領,“保留了宮腔嗎?你保留了嗎?”
醫生無奈的搖搖頭,眼神很抱歉,
“對不起,病人不能再做母親了。我們真的儘力了,真的很抱歉……”
宋程一拳打到醫生臉上,醫生痛苦地捂住臉,哼了出來。
其他幾名醫生和護士上前拉住宋程,“先生,別衝動……”
無辜的醫生捂住嘴唇,然後痛苦地吐出一顆牙齒…
宋程甚至想毀掉醫院。
最後,他被幾名醫生和護士拖進婭佟病房,陪著婭佟。
婭佟直到第二天才醒來。
當她醒來時,宋程仍在注視著她。
他站在床邊,迎著晨光,他的身影有些模糊。
婭佟睜開眼睛,眨了幾下,她想坐起來,但發現自己無法動彈。
她的動作讓宋程突然回頭看她。
婭佟輕輕地皺著眉頭,看著周圍的白色,她努力回憶昨晚發生的事情。
她昨晚似乎一直睡到半夜,肚子痛,然後給宋程打了電話,
所以她,她現在在醫院?
她的喉嚨很乾,費力地擠出幾個嘶啞的音節:" 小程,我在醫院嗎?我怎麽了?”
宋程看著她的眼神很嚇人,像是愛,又有著憤怒和痛苦。
總之,那是一雙非常嚇人的眼睛。
婭佟楞了一下,下意識地顫抖著肩膀,“小程,怎麽了?怎麽回事?你為什麽這樣看著我?”
宋程的聲音很低,像石頭砸在心上一樣沉重,“你懷孕怎麽不告訴我?”
婭佟又楞了一下,有些茫然的問道,“我懷孕了?我什麽時候懷孕的……”
回想起昨晚肚子疼的過程,她慌了,捂住嘴唇,喃喃自語,“我昨晚肚子疼,不是痛經。我懷孕了?"
她覺得自己昨晚好疼,手上沾滿了血,還以為是痛經。
原來她懷孕了?
但是懷孕了,她的肚子怎麽會這麽疼?
而宋程現在的臉色很難看,難道是流產了?
她下意識地問了一句話:“我懷孕了?孩子呢?沒留著?”
她潛意識裏希望孩子沒有留下來。
因為現在不是生孩子的時候。她和宋程根本沒有借口讓這個孩子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