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知道嗎?小時候這家夥要尖叫半天才能踩一隻螞蟻,我就嘲笑他。我嘲笑他是個懦夫……”
他聽到電話那頭的宋零喘了幾分鍾氣。他立即停下來,不敢再繼續。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周圍的空氣,英俊的臉已經緊繃得像一塊木炭。他承認自己害怕了,所以就跑題了。
因為他實在不忍心把這件事告訴大哥,這太瘋狂了。
宋零已經忍不住了,粗糙的聲音像是從胸腔裏擠出來的,“說!"
許宿的眼睛很黑,幾乎察覺不到溫度,所以每個字都慢下來,
“我從保鏢口上得知,在我們把受傷的宋淩琛送到醫院之前,許舟用全家人的生命威脅了值班醫生,讓他在給宋淩琛做手術時,在他的小腿上放一塊芯片。”
宋零冰眼下方層層凝結,背影僵硬,“什麽芯片?”
許宿的手指握緊了手機,指骨微微泛白,一字一句回答道,“你聽說過無器皿微芯片嗎?那是美國軍事基地兩年前開發的芯片,很厲害。
別說是小孩,就算是建築,金礦。如果他願意,也會在三秒鍾內被炸掉,完全夷為平地……”
下麵的話,他說不下去了。
宋零聽不下去了,就像耳鳴一樣,有兩隻蜜蜂在裏麵飛。他的手指慢慢收緊,眼底的冰瞬間破裂。
許宿真的忍無可忍,聲音低了幾度。“大哥,那東西現在在我乾兒子的身體裏。”
他的眼睛閃著猩紅色,肌肉緊張。他很生氣,羞愧,擔心,夾雜著各種情緒。
宋零的臉瞬間就像雪一樣白。
他的眼睛深處閃過那壓倒一切的痛苦,甚至連心臟都仿佛被手使勁攥緊了,連一絲氧氣都出不來了,活活悶死,痛死。
夷為平地?
這些話就像咒語一樣,不斷在宋零的腦海裏搖曳,想象著。他整個世界都開始震動了。
不用等到宋淩琛身體上的那個東西反應過來,他的心已經被這樣的消息夷為平地了。
在他的腦海裏,就像電影倒帶一樣,他和宋淩琛相處的畫麵不斷浮現。
從第一次走出產房,他從護士手裏接過那個皺巴巴的小家夥,這輩子已經注定了他們父子的緣分。
記得他第一次見他的時候,眉頭緊皺,根本不喜歡。那時候的他真的很醜。
他慢慢的長大了,小臉越來越英俊,眉眼也越來越像自己了。
慢慢地,小家夥會笑,會走,會說話了,然後甚至會用和自己一樣的表情說話。
後來,他已經可以等他下班回家和他一起踢足球了,他也會打電話向他投訴。
宋淩琛的五官與他非常相似,不斷地在他眼前晃來晃去。
晃的他幾乎忍無可忍。
下意識地撐住了羅馬列身後的走廊,站穩了。
“大哥,你在聽嗎?”許宿沒等到任何回應,很關心的問。
宋零無言以對。當宋淩琛跑過來時,他果斷地掛了電話。
宋淩琛手裏拿著球,歪著小腦袋:“嘿,爸爸,該踢足球了。”
這個稚嫩的聲音讓宋零的心緊張了起來。聽起來像鞭炮在他心裏爆炸,他的兒子多可愛啊!
他兒子才三歲,身體裏卻有那個該死的芯片?
他還這麽幼小,怎麽能承受這一切?
想起那件可怕的事情,他的周圍多了莫名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