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要是有這樣的女兒,得美死。”其中一個女生一邊說,對著鏡子抹勻唇膏,嘟起嘴吧看看,很滿意。
許檸站在門口,聽得一清二楚。
他們說黎嘉譽喜歡她,打死她也不信。但是青春期的少男少女,話題裏總是帶有曖昧分子,就像方許許一樣,逮著誰都能嗑起來,看哪一對都似乎有奸情。
許檸不太在意這些話題,甚至笑著跟他們打招呼,然後輕聲誇照鏡子的女生:“你這個唇膏的顏色好嫩,好襯你!”
她語氣又溫柔又真誠,誇得那個女生羞澀地紅起臉。
“誒!你來找我們老大。”李浩淼叼著牙簽,走到跟前,上下打量許檸,語氣不善。
“嗯。”許檸對這個粗魯又沒禮貌的李浩淼沒什麽好印象,笑意淡下來,隻微微點頭。
“沒看見我們老大不想看見你嘛,還不趕緊……”
“趕緊走。”滾字在他口中繞了一圈兒,變成了“走”,“晚上的樹葉也不用你掃了,我們老大說他會自己做的。”
許檸纖長的睫毛顫了顫,她瘦弱的身軀在李浩淼的籠罩下顯得格外可憐,就連七班的同學都心生不忍。
“李浩淼你那麽凶乾嘛!”
“就是!”
李浩淼被幾個女同學吼的裏外不是人,委屈反問了一句:“你們到底是誰的同學啊!”
許檸嘴角忍不住翹起一個弧度,把手裏的一捧筆記本遞給他:“這個幫我轉交給黎嘉譽,都是很好用的學習資料,我自己整理的。下周開始要進行互助學習活動,我大概對標的是他,希望他提前看看能有幫助。”
然後離去。
李浩淼啞聲,氣焰下去大半。
他撓撓頭,你說怪不得老大高一的時候喜歡她呢,人還是挺不錯的。
“你說我下次卷麵空白,也當倒數第一,讓許檸對標我給我補課怎麽樣?”
“有這麽貼心溫柔的小老師,我能學到死。”
不少人眼熱地看著放在黎嘉譽桌上的筆記本,但是礙於黎嘉譽的威嚴不敢妄動。
人一走,黎嘉譽就從不遠處的男廁所冒出來了,他問李浩淼:“話你都跟她說了?”
李浩淼瘋狂點頭:“說了說了,但是老大,乾嘛要替她把地都掃了啊?”
黎嘉譽深邃的五官滿是冷淡,慵懶地仰在椅子上,問他:“她有錯嗎?”
“沒有。”
“沒有為什麽要讓她掃地?”黎嘉譽說完皺了下眉,又快速鬆開,一股焦躁從心底蔓延出來,隨手翻了翻桌上密密麻麻寫滿字的筆記本,動作間袖管處隱隱露出道道紅痕,“什麽亂七八糟的。”
盯著這幾個筆記的大有人在,見他十分厭棄,前座戴眼鏡的男生鼓起勇氣,問:“黎嘉譽同學,既然你不需要,可不可以借我看看啊?我謄抄之後就還給你!”他保證。
黎嘉譽陰沉沉掃了他一眼,抓起筆記扔進桌洞。
“啊,對不起。”男同學默默轉過去。
一天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下午放學的時間,明天是星期六,所以今晚運動員不用訓練,但是許檸還要打掃操場。
等學校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她去後勤處取大掃帚,慢吞吞往銀杏樹的方向走去。
一中學校裏栽了三株銀杏樹,就在第一教學樓下,秋天一到金燦燦的格外好看,但打掃起來卻很不容易。
她去的時候,黎嘉譽剛趕走陳昕他們,正低頭在掃落葉。
他人長得矜貴,乾活卻很利索。
燦爛的葉片如一片片飛舞的蝶,不用風吹,就打著旋兒片片飄落,又格外眷戀地從黎嘉譽肩頭滑落,分明是秋日,卻有種別樣的芳菲明媚。
他的表情也很平靜,與平日裏或暴躁或不可一世大相徑庭,有種別樣的可愛?
大概是可以用可愛來形容的。
黎嘉譽像是感覺到了什麽,抬起頭,鬆弛的肌肉霎時間緊繃起來。
許檸還沒說話,他就不耐煩道:“你來做什麽?”
作者有話說:
沈懌檀:請問我有機會上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