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唰......」
青翠的竹林裡,隨著一陣清風的吹拂而來,頓時傳來一片唰唰作響之音。
「太一道友,此話何意?」
這一刻,準提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語氣之中帶著一絲凝重。
可是很快,這似微不可察的凝重,又如吹走的清風一般,化作了平靜無波的淡然。
「不錯,他的確是當年的六翅金蟬。」
「本以為道兄會因此生怒,不曾想,此番終究是見不到道兄出手了。」
看著準提這不經意之中的轉變,太一嘆息道。
方才那句話,不無試探之意。
太一本以為,準提在聽到那番話之中,會在心緒觸動之中,誤以為他在威脅,會憤怒出手。
可是現在看來,他與那金蟬,真的隻剩下了師徒。
「太一道友,我想問你,什麼是無敵?」
準提沒有回答太一的話,反而在淡然之中,提起一旁的茶壺,為太一倒了一杯新茶。
「這就是無敵。」
迎著準提的目光,太一端起手中的茶杯,一口儘數飲儘在腹中。
「倒是準提道兄,你打算怎麼處理?」
隨著此話的落下,太一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準提之後,放下手中的茶杯,飄然離去。
「怎麼處理?」
看著空無一人的座位,準提在默然之中,目光看向了守在竹林外的金蟬子。
三千年。
從最初,金蟬子對他充斥著敵意,到現在已然化作了尊重。
在這個過程之中,準提的心緒,早已經不知道轉變了多少次。
隻是......
每當到那最為關鍵的時刻是,他卻依舊拿不定注意。
「師尊,你為何如此看我?」
看著準提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守在竹林外的金蟬子,頗為不安的說道。
「今日你又大鬨須彌山,又是為何?」
迎著金蟬子的目光,準提開口問道,語氣肅然。
「我若說是為了考校一眾師兄弟的佛心,師尊會相信嗎?」
在準提的示意之中,金蟬子局促不安的走進了竹林,恭敬的問道。
「信,為何不信。」
準提點了點頭,目光平靜的道。
「你既然想著考校他們的佛心,顯然你對於何為佛,已然有了足夠的認知。
既然如此,你能告訴為師,佛是什麼嗎?」
聽到這話,原本心中鬆了一口氣的金蟬子,在準提的後半句話出口的一瞬,心中頓時一凝。
「佛是......」
......
血海。
「他怎麼會來這裡?」
輪回前,端坐在金台之上的蚊道人,詫異的睜開了雙眸,開口呢喃道。
話音方落,其整個人便一步踏出,消失在了金台前。
等到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然來到了屬於血海的天地之內。
就見冥河的雕像前,太一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然出現在了這裡。
「蚊道友,好久不見。」
看著蚊道人從半空中出現,太一麵帶微笑的問道。
「我們確實很久沒見了,隻是不知道東皇閣下,不在天庭之中待著,怎麼想到來我血海?」
目光掃過冥河的雕像,見後者無事,蚊道人心中鬆了一口氣的同事,對於太一的到來,更多了一分驚訝。
「來看看,看看能否找到一個合適的對手。」
「那現在找到了嗎?」
聽到這話,蚊道人的目光一凝,沉聲道。
「沒有。」
太一搖了搖頭。
「本以為冥河道友閉關這麼多年,應當距離超脫天地也僅僅隻是差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