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瞪了王熙鳳一眼,看著賈寶玉道:“寶玉,你以為打了王長史這事就算完了?我告訴你,你給我們賈家惹下大禍來了!你知不知道,義忠親王那是皇帝的二叔,人家是血濃於水的親情。

我知道當今聖上誇了你幾句,但是那不是護身符,皇上誇獎過的人海了去了,就說這隆乾朝的閣老,換了一茬又茬,哪個不比你位高權重,況且你不過是一白身,連個舉人都不是。

今兒你打了王長史,那就是打了義忠親王的臉麵,我,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二弟,這是你養出來的好兒子,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罷,賈赦一甩袍袖,急匆匆的出了榮慶堂。

他要去收拾細軟,如果事不可為,先跑路再說。

榮慶堂內一片愁雲慘霧,賈赦的話像一塊烏雲,籠罩在眾人的頭上。

賈珍則是一臉的幸災樂禍:“老祖宗,赦大爺說的對啊,義忠親王府,聖眷正隆,想當初,義忠親王差點就榮登大寶,要不是那件事,現在坐在皇位上的就該是義忠親王。

好在義忠親王急流勇退,當今聖上才繼承了皇位,所以當今聖上對義忠親王,那是有感情的,我看這一回,搞不好榮國府要栽個大跟頭!”

賈珍優哉遊哉,榮寧二府已經分家,就算抄了榮國府,他寧國府也不會受半點影響。

除非榮國府造反,要株連九族,賈珍才會如喪考妣,但是現在,他就是要坐山觀虎鬥,看看賈寶玉要怎麽死!

隻可惜義忠親王許諾的兩萬兩銀子還沒到手,不過他不著急,他相信,刀架到脖子上,賈寶玉還不把方子掏出來?

賈政和王夫人急的直跺腳,忙問賈珍該怎麽辦。

賈珍挪了挪屁股,被尿濕的褲子此刻都捂的乾的差不多了,臉上有些得意之色,不過語氣依舊嚇人:“二叔,為今之計,隻有讓寶玉把白酒方子獻給義忠親王府,銀子咱們也別要了,現在得拿錢來保命,然後再把寶玉綁了去義忠親王府門口,來個負荊請罪。

要讓義忠親王看到咱們的誠意,我相信義忠親王寬宏大量,念在咱們老交情上,可能會有一線生機。”

賈政聞言,忙道:“此事就拜托珍哥兒了。”

賈珍:“沒了?”

“什麽沒了?”賈政問道。

賈珍的手指頭來回搓了搓,“辦事得要銀子啊,你們寶貝兒子把義忠親王府的長史打了,想要讓人不追究,上上下下都得打點,你問問薛姨媽,當初薛蟠打死了人,花了多少銀子?”

薛姨媽本來躲在一眾人身後,忽然被提及,一張風韻猶存的俏臉登時通紅:“也沒多少,幾千兩銀子罷了。”

賈珍洋洋得意道:“那是普通人家,幾千兩銀子也就打發了,現在寶玉打的可是義忠親王的長史,價格起碼翻番。”

王夫人忙問道:“得多少銀子?”

賈珍伸出兩根手指頭:“二嬸,起碼這個數。”

王夫人吃了一驚,失聲道:“兩千兩?這也太多了吧,我看寶玉不過是打了他幾巴掌而已。”

兩千兩白銀,即便在榮國府,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

要知道大周朝的一頭耕牛,也才十兩白銀左右,相當於一個柴薪皂隸半年的工資了。

兩千兩銀子,那就是200頭牛!

賈珍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二嬸,想啥呢,什麽2000兩,我說的是兩萬兩銀子!”

啥?

20000兩?

王夫人原本是丹鳳眼,聽到這個數字,立馬變成了桃花眼,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裏蹦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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