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王承恩(1 / 2)

賈寶玉嗬嗬笑道:“書稿都在我腦袋裏,還沒有落筆,不過我可以先說幾段給你聽。”

林黛玉忙讓雪雁倒上參茶,像個小學生一樣,單手支著下巴,靜待賈寶玉的新作。

“話說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周末七國分爭,並入於秦。及秦滅之後,楚、漢分爭,又並入於漢。漢朝自高祖斬白蛇而起義,一統天下,後來光武中興……”

《三國演義》在文學性上不如其他幾部名著,但是在情節、敘事上,卻是獨領風騷,尤其是對曆史人物的重新演繹,刻畫的入木三分。

可以說,沒有《三國演義》,三國的這段曆史壓根不會流傳那麽廣,恐怕也就會跟五代十國一樣,淹沒在曆史的塵埃裏。

可曆史沒有如果,《三國演義》的出現,第一回目就是宴桃園豪傑三結義斬黃巾英雄首立功。

可以說開篇就讓劉關張三個人物立住了,並吸引了讀者繼續跟隨作者的筆觸,去了解後漢三國的波瀾壯闊。

……

深夜,紫禁城的乾清宮東暖閣裏。

太監王承恩從小太監手裏接過一個盤子,盤子裏放著六塊牌子,上麵刻著田貴妃、袁貴妃、王順妃、劉妃、方妃、沈妃。

小太監在他耳邊嘀咕了幾聲,又從袖子裏遞過去一樣東西。

王承恩點點頭,朝門外努了努嘴兒,小太監立刻彎著腰退了下去。

王承恩將刻有田貴妃的牌子放在了最顯眼的位置,這才捧著盤子走進了東暖閣。

隆乾皇帝坐在龍榻上,手中拿著北直隸巡撫閻應元的奏疏,奏疏上言明京營遇見賊寇,避而不戰,卻在直隸附近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殺良冒功。

隆乾帝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再看看王子騰上的奏疏,言明神機營斬賊首級數百,打的賊寇倉皇逃竄,不日就可擒拿賊王闖榻天。

隆乾帝看著兩封截然不同的奏疏,一時不知道該相信誰。

從明麵上來看,隆乾帝對京營的戰鬥力還是頗為信任的,畢竟每年閱兵的時候,京營那些威武雄壯、武器精良、鎧甲光鮮亮麗的士兵給了他很深的印象。

在隆乾帝的認知裏,這樣的士兵,對付一群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流寇,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雖然前期打了幾次敗仗,可王子騰給他的回複是京營久疏戰陣,一時還不適應,等經曆過戰火的洗禮,京營的戰鬥力才會被激發出來。

但是從內心上來說,隆乾帝隱隱覺得,閻應元的這封奏疏才是真的。

隆乾帝對大周朝的軍隊報以厚望,可麵對建奴一次次的慘敗,麵對闖王李自成、張獻忠的作戰失利,讓隆乾帝的期盼一次次的破滅。

王承恩將盤子放在隆乾帝的龍案上,屏退一旁伺候的太監、宮女,低聲道:“萬歲爺,已經二更天了,該歇息了。”

隆乾帝將奏疏扔在龍案上,仰頭靠著椅背,眉頭緊皺,不停的捏著鼻梁。

王承恩見狀,連忙走到隆乾帝身後,伸出一雙比女人還要細膩的手,駕輕就熟的揉捏隆乾帝肩膀上的穴道,替他放鬆身體。

隆乾帝長出了一口氣,道:“王伴伴,這兩封奏疏,截然相反,你幫朕看一看,哪封是真,哪封是假。”

王承恩其實早就知道這兩封奏疏的內容,但是軍國大事,他哪能替隆乾帝做判斷。

不論他說的對與不對,都沒有什麽好處。

“回萬歲爺,奴婢才疏學淺,看不出來,萬歲爺英明神武,乾綱獨斷,區區一夥子流寇,疥癬之疾而已,相信牛將軍大軍一到,些許賊寇,定會不堪一擊。”

王承恩輕聲說道,手上的力道不減。

隆乾帝微眯著眼睛,聞言笑道:“你這條老狗,就會說吉祥話兒,不過你說的也沒錯,一群亂民,掀不起風浪,隻是苦了京畿的百姓。

這牛繼宗也不知道是乾什麽吃的,每年領著幾十萬的糧餉,居然打了這麽長時間,還有這個周天一,身為我大周朝的軍戶,世代受我朝俸祿,居然不思忠君報國,跑去當什麽亂民,真是該死!”

王承恩點燃了一蟠檀香,放在吞金獸首香爐裏,附和道:“誰說不是呢,萬歲,一等伯乃鎮國公的孫子,好歹繼承了乃祖一點打仗的本事,隻不過奴婢聽說,這名將也是從一次次戰鬥中磨煉出來的,一等伯先拿流寇練練手,等熟練了,便能成為皇上的左膀右臂,到時候驅逐韃虜,恢複遼東,指日可待呀。”

隆乾帝聞言,指著王承恩笑道:“鎮國公家給你送銀子了吧,怎麽光替他說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