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嫁過來,不是為了給老公公爬灰的,自己男人不爭氣,她也隻能自謀出路。

活人總不能給尿憋死!

“蓉哥兒!”

賈寶玉穿戴整齊的從天香樓裡走了出來,身後跟著一大群丫鬟、婆子。

賈蓉正在生悶氣,看到賈寶玉,不由吃了一驚,連忙躬身道:“寶二叔,你怎麼在這?”

他記得賈寶玉明明喝多了,要找個地方睡覺,這覺居然睡到自己媳婦的房間裡麵去了?

這天香樓,屬於秦可卿的私人活動場所,平常外男是不允許進去的。

就連自己想要進去,也得經過秦可卿的批準。

“哦,剛才酒喝多了,丫鬟就把我帶到這裡了,睡了個午覺,蓉哥兒,看你臉色,是不是生了病?”

賈寶玉從心底裡看不起賈蓉,自然沒給他留什麼麵子。

賈蓉強顏歡笑道:“合該如此,寶二叔睡得可香甜?”

賈寶玉嗬嗬笑道:“彆提了,我不勝酒力,沾枕頭就著,一睜眼就這個時辰了,行了,不跟你掰扯了,我得趕緊回去洗個澡。”

說著,他一步跨過賈蓉,朝落在身後的秦可卿招手,“蓉哥兒媳婦,快點的,再磨蹭下去就要天黑了。”

秦可卿嬌滴滴的應了一聲,帶著瑞珠和寶珠兩個丫鬟匆匆跟了上去,路過賈蓉的時候,連一個眼角都沒給他。

賈蓉看著漸行漸遠的兩個人,眼珠子通紅,牙齒咬的咯咯作響:“賤人!賤人!賤人!”

可是他卻沒有膽量追上去。

他可忘不了自己老爹在賈寶玉手裡吃癟的事情,不說上次尿褲子,就說今天飯桌上。

他的老爹賈珍被賈寶玉好一通懟,最後隻能落荒而逃,刷新了他的三觀。

平時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老爹,寧國府話事人,居然被一個未及弱冠的賈寶玉逼落下風,賈蓉是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怎麼回事。

此時此刻,賈蓉覺得自己頭上越發的綠了。

榮國府,林黛玉的院子。

林黛玉正在自己的小床上呆呆坐著,看著瓶中的一支臘梅含苞待放,隻不過她的思緒卻不在臘梅上麵。

丫鬟紫鵑走了過來,勸解道:“若論昨日之事,竟是姑娘太浮躁了些。彆人不知道寶玉的脾氣,難道咱們也是不知道的?

隻是寶玉自從那天後,好似變了個人,變得更像個男人了,難道姑娘也不喜歡?”

林黛玉啐道:“你到底是幫誰說話,倒來派我得不是,我怎麼浮躁了?”

紫鵑笑道:“好好地,為什麼又看著玉石項鏈發呆?姑娘倒是把心思都放在寶玉身上,因為寶玉的一句話就茶不思飯不想。”

林黛玉正欲答話,隻聽院外叫門。

紫鵑側耳一聽,笑道:“這是寶玉的聲音,想必是來賠不是來了。”

聽了紫鵑的話,林黛玉哼道:“不許開門!”

紫鵑卻沒把她的話當一回事,說道:“姑娘又不是了,這麼冷的天兒,寒風跟刀子似的割人皮肉,凍壞了寶玉如何使得呢?”

口裡說著話,便起身出去開門。

“剛才還跟姑娘說你呢,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紫鵑看到賈寶玉,眼睛彎彎像個月牙兒。

“我隻當是寶二爺再不上我們這裡了,誰知這天都快黑了,又來了。”

賈寶玉笑道:“姐姐說的哪裡話,如何就不來了?這兒可住著我最惦念的人兒。”

紫鵑說道:“誰是你最惦念的人兒?”

屋內林黛玉屁股剛抬起來,可想到賈寶玉昨晚說過的話,屁股又重重的坐了下去,不過兩隻如玉的耳朵卻豎的跟天線一樣。

“當然是紫鵑姐姐嘍。”

賈寶玉望著麵前這個穿著粉色襖裙的大丫鬟說道。

論姿色,紫鵑一點兒也不比賈母身邊的鴛鴦差。

你可以懷疑史老太君的智商,但絕對不能懷疑她的審美。

襲人(珍珠)、鴛鴦、紫鵑、琥珀、玻璃、翡翠、鸚鵡、翠縷一共八大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