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文會,端午,中招(2 / 2)

駱靖博忍不住皺眉,康親王未免太過分了。

李鴻淵淡淡的掃了康親王一眼,“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李鴻淵……”看親王噌的一下站起身,怒不可遏。這麽多人在場,居然也不給自己麵子?不過,這種質問的話他根本就說不出來,蹦出一個,都會被李鴻淵給頂回來。

“怎麽,本王說錯了?皇姑母送的人,給我準備的?有能耐,在皇姑母說去。還有,別把本王跟你相提並論,八輩子沒見過女人似的。”

康親王差點就直接衝上去跟他肉搏了,不過,好在是沒失去理智。隻是,那恨不得撕了李鴻淵的眼神,可惜,眼神又不是刀子,對李鴻淵是半點影響都沒有。

李鴻淵隨手將杯子往桌上一扔,起身走人,本來就因為無聊,出來消遣一下,不過這鬼地更無聊。

晉親王向來是個任性妄為的主兒,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誰也不敢說什麽。

當著那麽多人被掃了麵子,康親王被氣得肝疼,於是遷怒的瞪了駱靖博一眼。

這對駱靖博而言,簡直就不痛不癢,駱家現在的立場,可以說又差不多回到了曾經中立的位置,這一點駱沛山已經與他們說過,這些王爺,根本就不用搭理。

他們也不是沒想過,日後會不會被新帝清算,但是,祖父都這麽說了,他們自然也就照做,祖父爬到現今的位置,作出的決定自然都是經過深思熟慮,必然是最利駱家的。如祖父所言,如果駱家最終真的敗了,那就是氣數儘了。

不少人用隱晦的目光打量著康親王,雖然知道晉親王的厲害,但是,身為兄長,大權在握,還弄得這麽狼狽,也真是夠窩囊的,要是讓這麽個人做了皇帝,被大臣家架空的可能性不要太高。

睿親王倒是作壁上觀,眾人的答應他都看在眼裏,這正是他想要的。不得不說,他能練就今日這般的養氣功夫,他那好六弟居功至偉,麵對李鴻淵,最好是不要去招惹,如果一不小心惹到了,處理的方法就一個字——忍,不然,氣得得肝疼那都是輕的。

所謂文會,自然是少不了詩詞賦這些,更少不了絲竹管弦之樂,靡靡纏綿之音。

某處傳來熟悉的《鳳求凰》,或許是帶著十二分的深情,甚是纏綿悱惻,隨之而來的,鳳求凰的詞,不是抑揚頓挫念出來的,而是清潤的女子嗓音唱出來的。

不意外的,駱靖博又成為種人的焦點,不用想也知道,那是衝著駱靖博來的,看向駱靖博的眼神,不是帶著曖昧,就是羨慕嫉妒恨。

“這聲音好像是淮秦畫舫的花魁林楚楚吧。”

“不是好像,根本就是。”

“林楚楚賣藝不賣身,多少人想給她贖身,納她為妾,甚至不乏皇室宗親,公侯之子,她都拒絕了,瞧今日之舉,似乎是瞧上駱公子了?”

“這林楚楚乃是一等一的才女,眼光高著呢,不過,會看上駱公子似乎也不算太意外,隻是原本以為她是晉親王的人呢。”

話說,身為畫舫的花魁,居然會隻賣藝不賣身,還能在拒絕那麽多人之後安然無恙,背後沒靠山是絕對沒可能的,而據說淮秦畫舫的主子是晉親王,裏麵的美人據說都要等他挑剩下才能出來接客,傳言一直都沒有被證實,不過,可能性非常高。

等到一曲畢,隱藏於“亂石”後林楚楚現身,一身白色的雪紡紗衣,麵上蒙著薄薄的麵紗,眼神很堅定,目標很明確,蓮步款款,走向駱靖博。

周圍的人都滋生了一種“果然啊”的心情。

而圍在駱靖博周圍的人都很給麵子的讓開。

儘管不少人在起哄,但是,駱靖博的心情其實不怎麽美妙,這樣的豔福,他當真不怎麽喜歡,尤其是對方用他娶親的曲子來表達對他的愛慕,有一種被玷汙的感覺。

事實上,也不能怪駱靖博有這樣的想法,花樓,畫舫這些地方出來的女子,那都屬於下九流,世俗如此,而生在長在書香門第的駱靖博,又不好美色,花樓那些地方偶爾去過,卻也僅僅是坐一坐而言,所以,不怪他同樣輕視這些女子。

“楚楚給駱公子請安。”

駱靖博到底還是有著良好的教養,做不出隨便甩臉子的事情。“姑娘無需多禮。”

林楚楚站直身體,看著的駱靖博,“楚楚心慕公子,願自贖侍奉公子。”

不少人嘩然,那什麽,這可是倒貼啊,京城第一畫舫的花魁倒貼駱三公子,貌似京城第一公子孫宜霖都沒這待遇啊,這一下,無數的眼刀不要錢似的飛向駱靖博。

駱靖博皺了皺眉,“姑娘,抱歉,恕在下不能接受。”

林楚楚眼中微微透著不可思議,更多的卻是傷心欲絕。“楚楚能問一問為什麽嗎?”

為什麽?當然是本公子不喜歡,當然是本公子小妹更不喜歡。

在駱靖博糾結要怎麽回答的時候,黑妹站了出來,“這問題還需要問嗎?”

“黑妹,不得無禮。”駱靖博輕聲斥責道。

“三少爺,奴婢那不是看你為難嘛。出門前,少奶奶可是交代過,讓我們姐妹‘照顧’好公子。”黑妹揚眉輕笑道,“照顧”兩個字咬得格外重些。

駱靖博揚起一抹頗為無奈又含帶著一絲絲寵溺的笑。“你們可是小妹的人。”

“少奶奶借了我們,在外麵的這段時間,自然以少奶奶的意願為先。”白芍也笑著接話。

林楚楚哪裏還有不明白的,說是充場麵,其實是為了防止其他女人近身吧,或許是出於怨憤,或許是出於不甘,“‘曾經’的京城雙姝之一竟是‘胭脂虎’嗎?”

就算是出門前說好的,但駱靖博還是很不爽,尤其是“曾經”二字,是暗示宜嘉現在的容貌嗎?“姑娘,你無禮了。”

林楚楚的眼淚刷的一下就掉下來了,大概再沒有比這更傷人的了。

“你這人怎麽說話的?”林楚楚身後的丫鬟見她受了委屈,立馬不滿的嚷道。

林楚楚忙製止她,“對不住了駱公子,楚楚這就告退。”頗為狼狽的轉身離開。

“靖博還真是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啊,這樣的美人都人心拒絕。”睿親王玩笑道。

“對啊對啊,就算不能帶回去,在外麵找個小宅子養著就是了。”旁人附和。

養外室,除非他腦子進水了,才會乾出這種事。除了可能鬨得家宅不寧,惹妻子傷心,還關係到品行問題,自然就關係到日後的仕途。“為了一個畫舫女子,徒惹家中嬌妻悲傷,豈是男兒大丈夫所為。”

這一杆子打下去,可是有不少人遭殃,場麵有一瞬的寂靜。

睿親王哈哈大笑,“靖博,本王該說你癡情呢,還是該說你懼內啊?”

“因癡而懼吧。”

“看不出來啊。”一個接一個的都打趣取笑駱靖博。

這事兒也就翻過,不再提及,不過,原本打算用女人拉攏駱靖博的,倒真的熄了心思,他都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了,還非要送去,萬一被他拒絕,豈不是鬨得大家都下不了台。不過,駱靖博倒是被灌了不少酒,誰讓他“不合群”。

文會本身隻是一個噱頭,主要還是提供一個“交友”平台,不過,即便是如此,還是出了幾首不錯的詩詞,幾位王爺都拿了彩頭。

最後回去的時候,駱靖博反正是趴下了。

兩日後的端午佳節,在啟元,這個節日很是隆重,天子出行,與民同樂。

最熱鬨的,大概還是龍舟賽了。

往年是公卿重臣家裏出龍舟,每年十艘龍舟,輪流著來,今年卻是由諸位皇子準備龍舟,從老大康親王開始,一溜的往下排,湊足十數為止,因為前十的皇子中,有兩個掛掉了,就一直排到十二皇子,後麵兩個還不足十六,不到封王的時候,那是真的湊數。

因為某幾位始終在爭鬥,自然是什麽都要爭,什麽都要鬥,因此,今年的龍舟賽,又有樂子瞧了。

護城河邊上,確定了龍廷禦帳的位置之後,以此為中心,兩側按照門庭高低,依次排開。因為駱沛山升任吏部尚書,今年的位置自然就去年的離禦帳更近,不過,去年靖婉不在,於她而言自然在哪兒鬥沒差。

駱家的大小主子們都出來了,即便是駱靖穎也一樣,不過顯得挺安靜就是了。

等到各家主子都抵達的時候,棚子早已經搭好,鋪著地毯,擺放著卓桌椅,還有各種各樣的瓜果點心,到午膳的時候還會設宴。

要知道各家各戶可都基本上是集體出動了,就兩個詞兒——人多,熱鬨。

小孩子都到處亂竄,各自身後都跟著一串下人,就擔心自家小祖宗不小心傷到了。

靖婉坐在自家的棚子裏,撐著下巴看著寬闊的護城河河麵,她估計至少是超過百米,比她預計中寬很多。說是護城河,豈是應該算是內城的護城河,因為在護城河外圍,還延伸著大片大片的街道房屋,聽說是因為啟元的人口增加,皇城尤其甚,不得以才往外擴張。

“姑娘,大長公主讓人請你去她那裏呢。”

“是我的錯,應該是我去拜見義母的。”靖婉起身,理了一下袖擺。

靖婉帶著龔嬤嬤並兩個丫鬟,去了大長公主府的棚子。

一路上倒是遇到不少其他府的姑娘,不管是出於什麽原因,至少在表麵上友好的打了招呼。

靖婉抵達大長公主府的棚子時,恰好碰到了阮芳菲,阮芳菲還是那個樣子,笑得溫婉雅致,看上去美好無比,不過,這種類似的巧合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讓靖婉有一種被冤魂纏上一般的感情,那滋味當真不怎麽樣。

簾子被掀開,阮芳菲讓靖婉現行,靖婉也沒客氣,有大長公主這層關係在,不算失禮,而且,她有感覺,如果謙讓什麽的,說不定還會弄出別的事情。

“婉婉來啦,快過來。”大長公主眉開眼笑。

靖婉還是蹲了蹲身,見禮之後再上前,“義母。”

“唉,乖孩子。”大長公主拉著她坐自己身邊,她另一邊是羽瑤翁主。大長公主隨後才看到後一步的阮芳菲,“阮丫頭也來了,快坐。”

阮芳菲婀娜多姿的見了禮,“……多謝大長公主。”走上前,在大長公主下手的位置坐下。

大長公主身邊的位置,跟下手的位置,就如同主位與次位的區別,是不是就昭示她們二人身份的不同?阮芳菲垂了垂眼瞼,轉瞬間又笑顏如花。

“兩個都是好孩子,日後有機會多親香親香。”大長公主看看靖婉又看看阮芳菲,如此說道。

旁邊一個女子捂嘴笑道,“可不是要好好親香親香,畢竟這日後可是一家人。”

大長公主微微一怔,然後斂了笑容,她這會兒才想起來,不僅僅是自己義女被賜婚給了晉親王,這阮家丫頭也被賜婚給他為側妃,說到這個,也是無奈,都是她那皇兄乾的好事。倒也怪她,之前一時沒想起來,不燃不會將兩人同時叫來,於是,淡淡的瞥了一眼那開口的姑娘,說起來,隻是薑家的一位姑娘。

因為大長公主的一眼,那姑娘忍不住的白了白臉。

靖婉當沒聽見,什麽都沒說,阮芳菲更甚,眼皮都沒撩一下。

大概為了打破這這份尷尬,有人提出打馬吊。

大長公主同意了,靖婉原本想要推脫的,不過大長公主讓她坐了下來。

於是,靖婉坐在了阮芳菲的上家。

對於這種牌,靖婉就如同她跟大長公主說的,僅僅會玩而已,因此速度相對慢一些。

在第三局的時候,在靖婉出牌而阮芳菲拿牌,交錯的瞬間,不知道怎的,靖婉的手背被阮芳菲的指甲劃了一下,直接就破了皮,見了紅。

阮芳菲慌忙道歉,靖婉覺得好像有點怪怪的,但也沒說什麽,用帕子在手上摁了摁。

“好說也是駱三姑娘這皮膚太嫩了一點。”

就連大長公主都忍不住附和。

說道保養,靖婉笑了笑,“我拿了方子與胭脂閣合作,成品已經出來了,就是不知道開始售賣了沒有。”

這東西,姑娘家自然都喜歡,興致勃勃的討論,沒有注意到阮芳菲眼中閃過的幽光。

------題外話------

呃,今天應該算是補上了一點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