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一波未平一波起(1 / 2)

第280章:一波未平一波起

事情算不算完,別人說了不算,靖婉說了才算,嗯,沒錯,靖婉說了才算。

經此一遭,開明府的人也基本都知道,晉親王是活閻王的話,晉親王妃就是活菩薩。

雖然說,後麵讓諸位夫人們坐了冷板凳,也確實是她們讓她為難了,為了給她們求情,她與晉親王可是差點產生了間隙。於是她們口中,晉親王妃是再心善不過,走哪兒將靖婉誇讚到哪兒。

靖婉聽著外麵的傳言,揉了揉耳朵,唔,好像有點發燙。她能說,她真沒那麽好,一切都他們夫妻二人算計的嗎?

多聽幾句,靖婉也就淡定了,因為與開明府的夫人們有了點“交情”,靖婉答應了宴請。

這是帶著情誼的宴請,不是純粹的接風宴,自然不必太計較席宴好不好,尋常的席麵就好,至於晉親王最後會不會挑刺兒,那就得看運氣了,運氣好的話,他或許什麽都不會說,最多就撂筷子不吃,如果運氣不好,嗬嗬,說不定就成了“宴無好宴”,當然,純粹字麵上的意思,這個時候,大概也不會有人想不通算計李鴻淵。

先不要去想席宴最後會如何,能讓晉親王出麵已經要謝天謝地了,要知道,堂堂親王,出門辦差,吃穿用度一切都是用他自個兒的東西,這是怎麽個意思?知道的,那是因為晉親王自己挑,可那不知道的,隻當你一府之城,就窮成這樣?

別的不說,樂成帝知道了,都能下聖旨削死你,而往些年那些為優的考評,是不是也要重新評估評估?

所以,他出席就好,至於後果,咱努力努力,最後封鎖好點,不讓宴席上的事情傳出去,就算是丟人,也就咱自己圈兒裏知道就好了,死對頭也嘲笑過來,已經在他手裏栽過跟頭了,大家都是難兄難弟,再來一次,還能拉上政敵一起,也無所謂了。

因為有靖婉在,這宴席,就是攜家帶口的,而太過“獻媚”的東西,自然不會出現。舞樂可以有,但是要正常,連同小孩子都可以看的那種,這舞女也隻能是純粹的舞娘,不能妖,不能媚,最後的舞還得要好看。

可謂是煞費苦心了。

采用的是一案一席,也就兩人並坐的位置,席間,樂舞同賞。

與李鴻淵靖婉出席的,也就隨行的重要人員中僅剩下的兩隻貓:活堪輿圖史大人,禦林軍大統領於仲擎——二人同席。

前者是靖婉的活導圖,靖婉在開明府,他自然也得留下,他是有品級在身的官員,出席也是理所當然。

後者是李鴻淵的“保鏢”,要時時刻刻跟著的那種,而整個開明府比他官位更高的也就屈指可數的那麽幾個。

諸多官員在任上,別說是妻子孩子,有那麽些連父母都在,這樣的設坐,能在場的自是不會太多,多是夫妻同坐,其後再加上幾席,攜帶上出息的後輩,又不是惹是生非的孽障,不會做出出格的事情,晉親王妃不都說過晉親王不會無故找麻煩,因此倒也無妨,如果讓晉親王妃看上了,提攜提攜,日後說不得就會順暢不少。

沒錯,是帶來在晉親王妃麵前露臉的,而不是晉親王,君不見,那窮書生,因為晉親王妃的關係,直接入了開明書院,開明書院的曆史,隻比開明府短幾百年,在啟元,屬於南方三所著名書院之一,為朝堂輸入了很多的生力軍。在裏麵求學的學子,來自啟元全國各個地方,隨便拎一個出來,都是非常的優秀,當然也存在一些比較特殊的學子,這品性都是過關的。

進入府學,對於官家子弟來說很容易,但是,想要進開明書院卻不是那麽容易的,除非真的有特殊關係,否則,都必須經過嚴格的考核,通過了才行,再有,就算進去了,這師資力量也有優劣之分,開明書院不乏大儒的博士。

而靖婉能將人塞進去,也是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就算是那窮書生自己,也以為自己頂多進入開明府學。

靖婉能做到這一點,不是自然不是因為李鴻淵的麵子,李鴻淵是活閻王不假,很多人畏懼他不假,但這世上,還有一種人是硬骨頭,讀書人的硬骨頭就多,而那種不為名利,一心隻教書育人的老家夥們,往往就是硬骨頭中的硬骨頭,不是強權武力能夠征服的,所以說,名聲奇差的活閻王是啃不動的。也好在李鴻淵不是真正的二世祖,不會沒事找這種麻煩。

靖婉的麵子,源自一份名帖,她二叔祖的名帖,駱家的兩位大家長提前就知道她要隨晉親王下江南,別的沒給靖婉什麽,就給了她一份二叔祖的名帖,任何人都不要小覷一位名滿天下的大儒的影響力,在師生情誼等同於父子情誼的年代,在遇到某些難以解決的事情,憑借靖婉與那位的關係,事情就可能迎刃而解。

而這一次,都不需要擺出關係,隻需要那名帖,人就給輕易的送了進去。

活閻王可是不高興了老一陣。

瞧瞧,晉親王妃可是比晉親王的本事大多了。

菜肴一份接一份的上桌,看上去也是色香味俱全,要說晉親王吃的就是天底下最好的東西,那肯定不是,這話也不過是用來噎人的,吃食的地域性很強,有些東西講究的是新鮮,比如沿海的海鮮,深入了內陸,能吃的也就是乾貨了,想吃一個生與鮮,那是做夢,當然,靖婉在前世時,倒沒這麽大的限製。大概是不想被李鴻淵挑得太狠,多數都用開明府的時鮮。

李鴻淵看似散漫,又似悠閒,但是,他到底是個什麽心態,又沒人看得出來,果然,生在皇家,便是他這種肆意慣了的人,都擅長隱藏情緒。所以說,這些混官場的,自己極力的想要成為外人看不透的人,卻又最討厭這樣的人。

矛盾又理所當然。

說起來,靖婉倒是一開始就對這席麵有所期待,開明府那麽長的曆史,自有它流傳下來的特色菜品,別處或許有,但總沒有原滋原味的地道,沒有那麽多的繁文縟節,這樣的席宴,比之宮宴都不知道舒心多少。

至少絕對不會出現要熱菜才好吃的菜肴,上桌就是冷冰冰的。

一邊賞舞賞樂,一邊吃著美味佳肴。李鴻淵果真不怎麽動筷子,或許那酒還算對他的胃口,倒是偶爾喝一點。不過靖婉將上桌的每一道菜都嚐了嚐,覺得味道不錯的,就用公筷給李鴻淵夾一筷子,特備對胃口的,就多夾一些。

起初的時候,李鴻淵還看她一眼,似有疑問,不過對上靖婉的笑顏,什麽都沒說,默不作聲的吃下去,之後,便是靖婉夾什麽他便吃什麽,夾多少吃多少,反正就沒見他主動往菜盤子裏伸過筷子。靖婉倒也耐心十足的投喂。

下麵的人都看在眼裏,所以說,其實不用琢磨晉親王的喜好,隻要知道晉親王妃的喜好就足夠了。

因為案麵有限,每次最多也就四道菜,而實際準備,少說也有幾十道,所以也算小型的流水席。一般的也就吃一口,多吃兩口的,基本上就算是喜歡了,等席宴結束,大概也就能知道靖婉的大致口味了。

看著氣氛還算融洽,便有官員試著帶兒孫上千敬酒,都很有眼色的帶上晉親王妃,甚至在說話間,更多的都偏向靖婉,而靖婉基本是來者不拒,當然,也僅僅是用嘴唇沾沾酒杯,無可指摘。

如此這般,漸漸的反而是以靖婉為重,李鴻淵成了捎帶,或許是一切都自然而然,沒人覺得不對。場麵變成這樣,靖婉也是無可奈何,靖婉不是沒提醒過他,這混蛋非但沒想著接過去,還老神在在的看她“笑話”。

還有婦人帶著自家閨女上來,或許是上來之前就被警告過,敬酒的時候,目光都不曾往李鴻淵身上瞧哪怕一眼。

也不是多累人的事,而眾人也都很有分寸,如此,靖婉倒也不吝嗇,對上來的姑娘們都稱讚上兩句。

等到沒人時,李鴻淵突然湊近靖婉,輕笑著在她耳邊低語:“瞧著婉婉對這些事兒倒是遊刃有餘,果然,你天生就是做我妻子的料。”

靖婉借著掩飾,暗暗的掐了他一把,就算她天生是吃這碗飯的,選擇也不會隻是他一個人好吧,這臉皮兒……

李鴻淵吃痛,麵上卻不顯,拉著靖婉的手輕輕的捏了捏,再若無其事的放開。

說起來,因為李鴻淵長得實在太過惹眼,就算衣服上的紋飾低調,也掩不住一身的華貴,從現身開始,就不知道有多少姑娘明裏暗裏的偷偷看他,原本不言苟笑還好點,這一笑起來,殺傷力實在太大,以至於有那麽兩三個姑娘掉了筷子,回過神,鬨得麵紅耳赤尷尬不已,連忙掩飾,生怕被上位的兩人看見。

作為見過李鴻淵的夫人們,已經料到了自家的女兒可能會有這樣的反應,這不能怪這些情竇初開的姑娘家,便是她們這些早已為人婦的呢,在最初見到他對晉親王妃溫柔的笑容時,都有些失神,嗔怪的看了失禮的女兒,之前的耳提麵命算是白說了,這也著實讓人無奈得很。隻希望她們不要真的生出什麽心思才好。

而就在這這時,樂音有些變化,原本輕緩舒暢、優雅動聽的樂音,帶上了一點靡靡之色,並不很重,輕輕的,有一片羽毛在輕輕的撩,沒注意到就啥感覺沒有,可是一旦注意到,大概就會有一種心癢難耐的感覺。

靖婉的動作頓了頓,看向廳外,身姿嫋娜的舞女,踩著舞步魚貫而入,以白色為主色調的舞衣,麵上蒙著墜著小珠子的麵紗,而最後麵的女子,卻是一身大紅,麵上的紅紗,衣著外麵,也是紗衣飄飄,明明是異族那種露腰露胳膊的撩人舞種,她做了適當的改變,加上那一身包得“嚴嚴實實”,實際上身段也是凹凸有致,卻也實實在在的帶上了啟元女子該有的矜持柔美。

隻是,如果把裏麵的衣服給脫了……嗬嗬……

認識此女的人顯然不在少數,卻無不是在心中暗罵:果然是賤人。

而諸位大人,從自家夫人口中知道了此女的身份,也無不是暗罵巡撫奸詐,晉親王難被美色收買,可如果是自家的女兒,那就另當別論,尋常的女色,就純粹是當成一玩物送過去,若是得了喜歡,就還能起點作用,可這女兒,哪怕隻是侍妾,隻要收了,那就算是聯姻,多多少少都得給點麵子不是,這不僅僅是奸詐了,根本就是無恥。

總督與巡撫,一個掌一郡軍,一個掌一郡政,算得上是井水不犯河水,可當真是如此嗎?水火不容還差不多。

總督家有個霸王,巡撫家也有個霸王,隻是後麵這個霸王曾經在京城混過,算不上是真霸王,那日在開明酥酒樓,那麽不巧的是,巡撫家的霸王也在,隻是他沒拉上一群小弟,純粹的路人,也被逮個正著,才是真正的無妄之災,不過他離開京城的時候,李鴻淵已經開府,那凶名雖然還不顯,卻也已經讓人意識到他惹不得,因此,撞到李鴻淵手裏,他也乖覺,因為,靖婉他們都是後來才知道那群公子哥裏麵,還藏著一條大魚,至今同樣被關在別院的小黑屋裏,同樣接受者“再教育”,因為配合,倒是沒吃什麽苦頭。說起來,巡撫當日有要務在身,沒能趕去開明酥酒樓。

巡撫夫人這幾日同去見了靖婉,卻也表現得中規中矩,比起總督夫人似乎要遜色一籌。

而巡撫大人平日裏比起總督也低調不少,實際上與總督卻是分庭抗衡,所以,這什麽老實人,絕對沒有。

實際上,巡撫夫人的臉色也不怎麽好,她已經是上五十的人了,沒有什麽老來子,自然就沒有適婚的子女,上麵的公婆已經過世,長子又在他處做官,即便是現在那個還被晉親王關著的孽障,也是二十好幾的人了,現在這個,不過是個庶女,親娘是個外域的舞女,本身就漂亮,而生下的女兒,更是結合了父母的優點,長得更加的標致,巡撫雖然不至於寵妾滅妻,但是對這對母女確實有幾分喜歡,對這個庶女的教養也用心,誰會看不出來,就是準備聯姻用的,她也就懶得搭理。

明明是庶女,在外卻端著嫡女的派頭,加上那長相,在整個開明府怕是頭一份,因此,其他官家女子基本上就沒又喜歡她的。

晉親王此次便是欽差,也不能否認他無權無勢的事實,巡撫夫人實在想不通,精心調教出來聯姻的庶女,怎麽會這個時候推出來,還是在這樣的場合,簡直是臉麵都不要了。

巡撫夫人看向靖婉時,眼中帶著些歉然,她能感覺得出她與晉親王鶼鰈情深,因為一個小賤人讓他們夫妻失和……

不過,在發現靖婉的神情後,不止是她,不是夫人都有些意外,因為靖婉非但沒有生氣,還頗有興致,似乎完全沒察覺跳舞之人的用意,反觀晉親王,還是一副神色淡淡的模樣,那感覺簡直就是他們的身份對調了。

女子的眼角自然上挑,睫毛就像是帶著假睫一樣又卷又翹,而眼瞳帶著點藍,看上去很吸引人,沒有刻意的撩人動作,卻總覺得被搔到了心上。哪怕她是別人的妻,同為妻子的其他女子也不會喜歡她。

露骨的撩,那是放蕩,而若有似無的撩,那是意境情趣。

可惜,該意境的沒意境,該情趣的沒情趣,不該的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李鴻淵靠近靖婉,肩靠著肩,在下麵的人看不見的地方,輕輕的揉捏著靖婉的後腰,甚是敏感的地方,靖婉差點軟了腰,萬幸是忍住了,不然十成要丟醜。手悄悄的往後去掐他,借著飲酒的動作,“王爺,你做什麽?”有點羞惱。

“我倒想知道婉婉在做什麽?這女人很好看?能比我還好看?讓婉婉看得如此的入神。”

靖婉簡直哭笑不得,這也能讓他吃醋不爽了,喂,適可而止啊。“這明明是衝著你來的,該醋的也是我好吧。”

“是啊,原該是婉婉醋的,可是婉婉沒有啊,讓為夫不得不懷疑,婉婉心裏是不是根本就沒有為夫啊?婉婉啊,為夫很生氣啊,後果很嚴重,知道嗎?”李鴻淵繼續在她腰上揉捏著。

靖婉真的要哭了,“阿淵,沒你這樣的,我那是因為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