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為大事者,當被忽悠?(1 / 2)

第392章:為大事者,當被忽悠?

賀家護院以最快的速度往晉親王府趕,但不是擔心戰局會越來越大,而是打得這麽凶,肯定會引來城防隊的人,被城防隊的人抓到,不反抗還好,最多就是吃點皮肉苦,最後肯定能撈出來,但是依照他對小公子的了解,可能性很小,因為以前都被逮的次數多,都已經形成本能意識行為了,下意識的反擊。這一反擊,肯定就是要出事……

所以,最好是能在公子被帶走之前,先把人給撈出來。

城裏不能縱馬,而他們連馬都沒帶出來,所以就隻能靠兩條腿,跑得太凶,牽動了舊傷,不過那疼痛,可以說已經習慣了,對行動有影響,卻不能阻止他依舊以這麽快的速度前進。

晉親王府大門前,撐著膝蓋呼呼的喘息,骨頭裏麵刺刺的痛,卻顧不得那麽多,三兩步上前,與晉親王府守門侍衛快速的將來龍去脈說清楚,求晉親王伸伸援手,救救他們家公子。

幾個侍衛麵麵相覷,不過還迅速將事情稟報了進去。賀家小公子雖然每次來都被王爺狠揍,但其實賀識海對晉親王府的其他人來說,依舊是個比較特殊的存在,至少,別看王爺揍人凶,其實還算待見他,其他王爺都沒這樣的殊榮。

李鴻淵正在給靖婉打下手,調製顏料呢,看上去,簡直不要太閒情逸致。

聽聞此事,轉瞬間就知道賀識海跟誰對上了。說起來,前世的時候,雖然沒有國書一起抵達,沒有前魏提前並第一個抵達,還是出現了某皇子“偷跑”的事情,雖然並不是如這次一樣在第一時間就跑了,依舊讓人找翻了天。

事情本質上沒那麽誇張,隻不過是找錯了方向,他們都以為,如果對方要探聽什麽,肯定是往繁華的,容易接近達官貴人或者他們家眷的地方,實情全部是那麽回事,跑去了平明百姓比較集中的區域去了。

今生,倒是依舊沒改變,隻是卻撞上了前世不在京城的賀識海,兩個人的性子本質上截然不同,表麵上卻有點像,最後更是直接打起來。如此,倒是不用費心去找人了。

賀識海不管如何,都是他的人,他如何調教都沒問題,對方卻是敵人,而且是前魏的一員殺將,心狠手辣,是個殺光搶光燒光的超級屠夫,不論是將士還是普通百姓都是異常的下場,當然,那是數年後的事情,現在還遠沒到那個地步。

前世,李鴻淵手下將領,有不少都折在他手裏,不過,那時候賀識戰神的威名已經傳來,對方誰都不懼,就是不敢對上賀識海,每每都是繞開,不過,李鴻淵最後還是設局,讓賀識海將其斬殺,懸於城牆,暴曬成乾屍,以慰啟元將士在天之靈。

前世,對方第一次與賀識海照麵,就喪命,今生,兩人第一次見麵就打起來,還真是“緣分”。

即便是如此,李鴻淵也沒想著就此弄死此人,今生他的“作用”會更大。

李鴻淵麵上波瀾不驚,手下的動作不停,“讓暗一去將人帶回來。”不緊不慢的將靖婉需要的顏色調配配好,擱下筆,“不主動找事兒,麻煩都會找上門,婉婉,你家夫君我就是個勞碌命。”

靖婉現在正在認真作畫,關於賀識海的事情也隻是隨耳聽了聽,對於某人偶爾“自怨自艾”一把,也算是習以為常了,靖婉閒的時候還陪陪他,就當是情趣,現在忙著呢,而且你越搭理他,他大概就是越發沒完沒了,但是……

李鴻淵也不是真要打擾靖婉,洗了洗手,慢條斯理的擦乾,“我去把這事兒處理一下。”

“去吧去吧。”靖婉那語氣神態中仿佛帶著點嫌棄。

李鴻淵這一次倒是沒有發神經,隻是在離開之前,又不客氣的抱著靖婉親了兩口,導致靖婉差一點花了紙麵,所以最後還是氣得靖婉直拍他,所以說,活閻王也深諳“山不來就我,我就山”的精髓。

李鴻淵離開書房,讓人將賀家的護院叫過來——因為傷痛,也因為晉親王府的人阻攔,所以他沒有再返回,而李鴻淵需要從他口中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如此才能決定這件事最後要怎麽處理。

聽完之後,這事兒已經不是什麽事兒了,在這種情況下,啟元跟前魏看起來還算和氣,但其實,當真遇到什麽事兒,便是最迂腐,最講中庸,最講禮儀,總是嚷嚷著不能用武力解決的那群人,都會忍不住捋袖子,前魏的?乾死丫的!

試問,一個對自己國家虎視眈眈,還一直聲稱他們所效忠並準備為之奉獻一生的這片土地原本就是屬於前魏的,啟元是竊賊,是個人都不能忍好吧!

隻要將所有錯誤都死死的扣在對方的頭上,那麽隻要沒死,老迂腐們,憑借那張嘴,就能將對方給撩翻了,你整個使者團,再能,嘴仗上又有多少勝算,能舌戰群儒的人本身就不多,就算對方有,不代表啟元就沒有。

所以,最後的結果,也大概就如同樂成帝他們起初心中所想:活該,倒黴。

其實,這也算賀識海幸運,如果換成其他任何一個國家,哪怕隻是小國,賀識海都要付出慘重的代價,當然,前提,李鴻淵不出手幫忙,活閻王幫忙,管你誰是誰,都得退散,被揍的人也不管你是誰,大不了就是賠償一點損失,難不成還真能因為這個就直接開戰?真這麽做,隻能說,有人早就想打了,如此,也怪不到賀識海頭上,沒有他這個借口,也有別的借口,反正,絕對不會拖很久。

原本,城防隊應該會來得比較快,絕對在暗一之前,奈何,跑到別的地方招人去了,匆匆趕過來,幾乎與暗一是前後腳。

在這位前魏皇子看來,知道他的身份後還敢肆無忌憚的下手,十有八九是與他有著一樣的身份,隻是,對啟元的諸皇子有一個大致的了解,一時間還對不上號,然而,等城防隊的一來,發現對方居然隻是賀振威的兒子,還是沒品沒級的那個,險些吐了一口老血。別問他為什麽知道賀振威,前魏在啟元的正北,東邊就是那些需要賀振威鎮守的大小部落聯盟的領地,前魏穩定住現在的地盤之後,主要心思都在啟元頭上,因此,跟那個聯盟也不少往來,而跟啟元有關的,自然就格外的關注。

賀振威現存的三個兒子,老大跟老四都已經成為品及不同的將領,唯有最小的兒子,最是悍勇,卻是白身。

前魏皇子想要暴起殺人,不過他被興奮過頭的賀識海揍得有點慘,後來甚至動了侍衛刀,而他要刀,賀識海就搶刀……

“這件事,你們啟元必須給本皇子一個交代,否則此時我大魏王朝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滿麵狠色,雖然渾身是傷,疼得絲絲的抽涼氣,站走站不起來了,依舊不改本性,大放狠話。

領導這一支城防隊的小頭領也也覺得自己倒黴,怎麽偏生就遇到這事兒了?不過,這事兒他可沒能耐管,思量了一下,還是將賀小公子帶回去交由上麵處理好了。揮揮手,“將賀公子帶走。”

賀識海果然如同自己護院預料的那樣,下意識的要動手,不過因為暗一已經到了,“且慢。”兩個字,阻止了賀識海。暗一走上前,壓根沒看那位前魏的皇子,隻看向城防隊的人,“主子讓我將人帶回去。”

對於暗一,這個其他人不知其名,但卻是晉親王身邊的侍衛頭領,他們這些人也並非是每個人都要認識他,但是,該認識的還是要認識,為了更好的保住自己以及手下一幫人的小命。所以,暗一一開口,對方二話不說就答應了,還相當的恭敬。

於是,暗一將賀識海以及賀家另外三個護院一起領走了,前魏皇子怒不可遏,拖著站不住身體想要阻攔,卻遭到了城防隊攔路。

“你們啟元人真是好大的膽子,敢不將本皇子放眼裏,這事兒,咱們沒完!”

城防隊的小領隊低眉垂眼,“魏皇子你如果有什麽不滿,大可以向我們陛下直言,將人帶走的,是我們晉親王爺的人。”

聞言,前魏皇子頓了頓,事實上,李鴻淵也算是來之前他們重點了解的對象,因為他實在是特殊了一點,根據他們的分析得出結論,如果跟這位晉親王起了衝突,最後十有八九吃虧的還是他們。不過,不是說,李鴻淵跟任何一個朝臣都不親近沒往來嗎?現在這又算什麽事兒?公然護著武將之子,他其兄弟也無動於衷?“你們晉親王?當本皇子好糊弄,莫不是你們以為,對於你們啟元的情況,大魏什麽都不知道?”

那城防隊小領隊隨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扯了扯嘴角,“此事另有緣由,賀公子得了晉親王爺的眼緣,全京城皆知,具體什麽情況,卻不是我等微末小人物可知的,魏皇子有什麽疑問,可直接詢問吾皇,我等奉命尋找皇子,現在還請皇子允許我等送你回驛館。”趕緊將人送回去交了差才是正經,上麵的人如何鬥,他們這些小池魚躲得越遠越好。

“我們皇子初入啟元京城,就被傷成這樣,爾等這般低賤之人,說送回去就送回去?”那護衛倒是硬氣得很。

“如此說來,魏皇子是不想回驛館?”其他國家的人還會恭敬客氣點,前魏麽,嗬嗬……

“如果不是你們皇上親臨……”

“那魏皇子就等著吧。我們走。”那小領隊揮揮手,帶著人就走了,相當的乾脆。

前魏皇子以及幾個同樣受了傷的侍衛一時間有點傻眼,就這麽被扔下了?隨後就是滔天的怒火。這位皇子且不說,便是他的侍衛,因為主子得勢,他們雞犬升天,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下屬,在他們身上得到了最好詮釋,在前魏囂張慣了,就更螃蟹似的,且被人捧著,奉承著,何時吃過這樣的虧,受過這樣的屈辱,此時此刻,別說是相關的人,便是整個啟元京城,乃至整個啟元,所有的所有人,都想要除之而後快。

不得不說,經此一遭,這位前魏皇子心裏的嗜血之性可謂是蘇醒了相當大的一部分。

不過,現在說這些都是白搭,現在這樣子,總不能繼續待在這裏吧?尤其是魏皇子,胸口腹部疼痛絲毫不減,極有可能傷到了肺腑,如果不及時救治,說不定會落後遺症,可是,他們入京的時候偷偷溜的,對於啟元京城的格局他們又不了解,就算是想去驛館,也不知道在哪個方向,而且這位魏皇子跟大皇子可不是一個派係的,這麽狼狽的回去,還指不定被怎麽嘲諷呢,別的不說,這位前魏皇子卻是個極其好麵子的人。

越想越狠,以至於怒急攻心,本來就帶上,咳嗽兩聲,直接噴出一口血來。

幾個侍衛自然是大駭,瞧著是架都快架不住了,隻得其中一人將他背負起來,命都成問題,那裏還顧的麵子。可是,正要找個人問問,抬頭一看,原本是熱鬨的集市,現在卻是連鬼影都沒有一個,各種各樣的東西到處散落,那些鋪子甚至已經徹底的關上了門,莫名的顯現出一種淒涼,心頭滋生了難言情緒,就像是被全世界拋棄了。

時間卻不等人,容不得他們傷春悲秋,這裏沒人,其他地方總有人,先離開再說。——去砸商戶的門,他們這會兒腦子可算是清醒了一點,沒忘記今兒這事兒到底是怎麽發生的。

卻不知,其實城防隊的人並沒有全部離開,那位小領隊留了不少的人,悄悄的盯著,什麽都別做。倒不是沒人提出疑問,覺得這樣會不會不好,小領隊隻一句“他們是前魏的人”,就徹底的打消了他們多餘的念頭。

這些年前魏與啟元雖然和平了一些,但是在啟元建立之初,沒少跟前魏打仗,大大小小的,各有輸贏,不知道折損了多少人,耗費了多少財力,兩國之間的仇恨,可謂是家喻戶曉。

前魏的人原本想著離遠一些,沒看到剛才場景的人,總能遇到人,卻不想,便是出了集市,見到他們的人,也跟躲瘟神似的,飛快的躲了。

這種在他們看來不能理解,甚至以為故意那麽乾,其實完全情有可原,試想,他們不過是普通百姓,看到這麽幾個身配武器,渾身帶傷,煞氣十足的人,哪有不躲的道理,要知道這種麻煩,沾染上身,說不得就會影響到身家性命,甚至連累家人,看到了不跑才怪呢。

看到他們這樣,城防隊的人遠遠墜著看樂子,別管這事兒誰是誰非,他們的想法都隻有一個,該,活該。

本來麽,到死敵的地盤上,就該小心地龜縮著,出去了,如果被人認出了身份,說不定就引起眾人的仇恨,然後,不定在什麽地方就給套麻袋,偏生自以為是,半點沒有自知之明,溜出去,給人找麻煩不說,現在搞成這樣,不是活該是什麽?

不過,到底是不好弄出人命,也不可能真的不管不問,所以那小領隊已經將此事快速的稟報了上去,這等事情,自然是無人敢不耽誤隱瞞,所以,上傳的速度非常的快,沒多久就上達天聽。

樂成帝自然是還在與幾位大臣以及幾個兒子議事,聽到之後全部都沉默,然而,心裏邊卻是不可抑製的湧出一股快意,該,活該,就算是讓人頭疼的孽障,也有乾漂亮事兒的事情,不過呢,他們到底是身處高位,不能輕易被情緒所左右,所以,至少在麵上沒流露出什麽。“老三,你再走一趟,去將魏皇子送回驛館,另外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了解清楚,如果是我啟元的不是,朕自會給前魏一個交代,但如果……”

未儘之言再明顯不過,如果是那位魏皇子有錯在先,這一頓揍別說是白挨,還得跟前魏要一個“交代。”

“是,兒臣領命。隻是,父皇,賀公子以及他的護衛都被六弟讓人帶走了,要了解情況,勢必要找賀公子,是將人從六弟那裏帶出來呢,還是……”

“去問你六弟的意思吧,他放人就將人帶回來,朕親自問一問,如果不放人,了解清楚情況就是了。”

“是。”李鴻銘嘴上應著,的心裏卻特別的不是滋味,同是兒子,樂成帝偏生就將李鴻淵當兒子,事事縱容,這等事情,原本根本就無需詢問李鴻淵的意思,要提人,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嗎?他們這些兄弟換一個試試,別說是詢問了,禦林軍直接派出去,到王府要人就完了,敢多說一個字試試。——這才是正常情況,在李鴻淵那裏當真是不正常到了極點。

其他幾個皇子的心思應該差不多,卻也隻能閉口不嚴,而朝臣眼觀鼻鼻觀心,對於阮瑞中駱沛山這樣的知情人,可謂是樂見其成,至於其他人,早就習慣了,反正不前這到政權,樂成帝要如何他們也管不著,心算什麽的,跟他們與有一個銅子兒關係?

如此這般,李鴻銘帶了人迅速去接人,兩隊人前麵開路,他騎著馬小跑。在見到人的那一刻,李鴻銘也有點微妙,好像太慘了一點啊,不過講真,他心裏也挺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