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來順興奮的滿臉通紅,舉起大手敲響了村裏人的木門。
“來順啊,進來坐。”村裏人見了他,紛紛熱情招呼。
來順搖搖頭,咧嘴笑道:“龍二被抓起來了,我哥要在曬穀場開批評大會,你們快去。”
“批評大會?啥叫批評大會?”
來順撓了撓後腦勺,“我也說不明白,反正龍二的地要分給大家了。”
村裏人一聽,眼睛立馬就亮了,“真能把龍二的地分了?”
來順點頭,“你們快去吧。”
說完,龍二趕往下一戶人家,興奮的叫他們去曬穀場參加批評大會。
民兵隊的其他人,如陳運生,胡興旺同樣興奮的去呼喊村裏人,不一會兒,曬穀場便聚集了很多人。
眾人烏泱泱的站在一起,交頭接耳,打量著曬穀場中間。
曬穀場的中間臨時搭了一個台子出來,往日受人尊敬的龍二老爺被五花大綁,身上做工精致的絲綢衣裳也破了幾條大口。
台子四周站著幾個荷槍實彈的戰士,腰板挺的筆直,麵無表情,讓他們不敢輕易靠近。
龍二旁邊,徐福貴和鍾守正吞雲吐霧,眾人的目光全部落在他們身上。
“沒想到福貴真敢分龍二的地,我昨天還想看他的笑話來著。”
“世道變了,現在是新兔組織的天下,福貴以後是大人物了。”
“他在縣城這麽好說話?居然真的找了人來收拾龍二?”
“哼哼,龍二這遭雷劈的總算也有今天,來,抽煙抽煙,今晚回去多吃兩個土豆。”
下方一片議論紛紛,徐福貴眼睛尖,一眼便看見來順帶著徐家一家人來了。
哪怕三個老人腿腳不便利,劉翠萍還挺著大肚子,一家人依舊笑容滿麵的趕了過來。
鳳霞和有慶也來湊了個熱鬨,來順將他們抱在懷裏,大步走了過來。
徐福貴和鍾守正打了個招呼,下去將一家人帶到曬穀場最裏麵,這裏放了幾條長條板凳,可以坐下。
“福貴,你不用管我們,去做自己的事。”徐父坐好後,將拐杖拄在地上,揮揮手說道。
徐母笑盈盈道:“就是,福貴,你去忙自己的。”
徐福貴轉頭對家珍說道:“家珍,等會兒你得幫我個忙。”
“你說。”家珍毫不猶豫。
“等會兒我們要批評龍二的惡行,我怕村裏人不知道咋說,所以你先上台,說龍二乾了啥壞事,咱們村被剝削壓榨的多厲害,懂了嗎?”
家珍有些擔憂道:“我要是沒說好咋辦?”
徐福貴不在意的笑笑,“這有啥說不好的?你好歹是個教書先生。”
家珍噗嗤笑了一聲,想了想,“好,等會兒我第一個去批評龍二,對了,要不我和五姐他們說一聲,讓他們也去批評龍二。”
五姐就是陳運生的媳婦兒,叫朱芳,徐福貴欣然點頭,“那當然好,不管咋樣,龍二這輩子算是完了。”
說完,他將抽完的香煙扔在地上,用腳踩滅以後,重新走上台子,和鍾守正一起坐在兩張板凳上。